然而,望著眼前這兩位僅有筑基修為的女子,邢漠并沒有表現得太過熱情,而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們不必如此多禮。
我此番前來,乃是接到一封匿名信,得知此處有人遭受欺凌,故而趕來查探,并不是刻意要關照你二人。
日后時光漫長,老夫可沒有那么多閑工夫來護衛你們周全。
倘若……你們覺得力有未逮,難以立足,倒不如趁早退出賽事,起碼能確保自身安全。”
道完這番發自內心的建議,邢漠便轉身邁步,朝著場外而去。
可是當他路過場邊的假山之際,步伐卻忽地緩慢下來。
他側過頭,目光快速掃過假山上的巨石,嘴角輕撇,發出一聲冷哼,壓低聲音喃喃自語道:
“哼!今日權且算是老夫幫你一把,但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話音落下,他加快腳步,匆匆離開了訓練場地……
在假山之后,其實正躲著兩道身影。
他們便是剛剛前往邢老居室送去匿名信,隨后又折返回來觀察局勢的柏九與金丞沱。
實際上,邢老早已發現他二人藏身于此,并推測匿名信乃出自他們之手。
若是換作其他任何人,即使見到匿名信,邢老也絕對不會前來多事。
其一,解決學生之間的私人恩怨并非導師的分內之事;
其二,這場比賽本就充滿競爭意味。
能否在賽事期間安然生存下來,亦屬于一種考驗。
只要學員未遭受重創或者喪失性命,導師通常是不會輕易介入到個人糾紛之中的。
但考慮到柏九是烏州府的供奉,也算是半個自己人。
所以邢老才破例出面干涉一次,純粹是賣給他一個人情罷了。
不過,像這樣的“人情”僅限一次,臨行前邢老已向柏九言明:下不為例!
***
***
因為要在宿舍抄寫心法,所以在之后的三四天里,柏九一直沒見到雄州三杰的人影。
三點一線的枯燥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在第五天的清晨。
當柏九如往常一般來到晉仙堂時,一件奇怪的事引起了他的注意——今天不僅是雄州三杰沒有出現,就連邱菱婉及她的助手袁琴也沒在學堂。
要知道,在此前長達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邱菱婉從未缺席過任何一節課程,和柏九一樣保持著滿勤記錄。
但今天突然毫無征兆地消失了,這讓柏九心生疑慮,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見距離正式上課還有約莫半個鐘頭時間,坐在課桌前思考了良久的柏九,最終還是決定要去究竟一番。
于是,他找了個借口說是內急,獨自一人走出晉仙堂,徑直朝著宿舍區走去。
由于不清楚柏九的真實目的,金丞沱這次并未像以往那樣緊跟其后,而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堂內,替柏九精心準備起等下上課要用的筆墨紙硯……
來到宿舍區,柏九直奔邱菱婉居住的乙六號宿舍。
他敲響了房門,卻久久得不到回應。
于是移步窗邊,透過窗縫朝里面張望。
此時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的蹤影,但衣物和行囊都整整齊齊地擺放著,這就意味著她們并未退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