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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鯊魚游到海島的近處,把頭搭在沙灘上,尾巴不斷地拍打后的海水,濺起一朵朵巨大的浪花。既像向老人求救,又像搖尾乞憐。
它胃部的不適越來越強烈,不斷嘔吐,卻吐不出任何東西,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老人站在它邊,跟它一只牙齒差不多大,嘴里輕哼了一聲,責備道:“大魚,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又貪吃了吧?上千歲的魚了,還改不了貪吃的壞毛病?!?
鯊魚不會說話,只輕擺了幾下尾巴,眨眨眼,便不敢再動了。老人給他取名“大魚”,既貼切又隨意,仿佛這世上并沒什么值得他多費神思。又仿佛這條龐然大物在他眼中與一般的魚類并無多大區別。
老人知道它在認錯,也不再怪責。他走到大魚側邊,右手伸出貼住他的肚子,只輕輕一推,大魚巨大的體便向另外一側翻去。
如果這個景被人看到,只會驚到說不出話來。大魚長達二十丈,單手就可以把它反側,這是多大的力量而且老人一臉輕松,完全不把這當回事。
大魚一動不動,并未因為被反側而抗拒半分,在它意識里,主人是百分百值得信任的。
老人右手依然把大魚固定好,又伸出左手,緊貼大魚的肚皮,雙眼已經閉了起來。
在他腦海里突然展現出一副清晰的畫面,大魚全的筋骨骼皮膚分別呈現出來,就像后世的ct一樣。不,比ct還要清晰一萬遍,這些景象有顏色有流動有反應,仿佛親臨其境一樣。
老人很快就發現大魚體內有一個人,一個以打坐姿勢坐著的活生生的年輕人。
“咦?他竟然還沒死?”
老人感覺到這人依然有生命特征,雖然一切都顯得很微弱,但他確認他還活著。
“嗯……還是個脈師……七等一重,這個年紀七等一重,倒是不錯!他這層紫氣是怎么回事。噢,怪不得!就是這層紫氣保護他在大魚的體內活著的。”
史辛的修煉速度在漢朝可算首屈一指,但在老人心里,卻只是區區的“不錯”。
老人很顯然也是個脈師,但他所有的動作都沒祭出過脈器。他有一個獨特的絕技,可以通過真氣觀察人體內的況,這股真氣很柔和,讓大魚感覺不到任何異常。但一與史辛接觸,馬上被月石的藍氣所發現,“吸真”天賦被動激活,伸出了觸手相吸。
真氣的異常況驚醒了打坐中的史辛,他動了一動,馬上就要驚醒。
兩者的真氣一碰,老人的雙手一顫,心中變得激動起來。
能吸取別人真氣
的脈器并不是絕無僅有,老人也并非驚于此事,而是他察覺到了史辛真氣的不同尋常,可以說完全超出了他估計之外。
“他必與我有莫大的關系,我要救他出來?!崩先诵睦锵胫还筛鼜妱诺恼鏆鈴淖笫职l出,把史辛全包裹在里面,隨著真氣的移動,他的體也緩緩向大魚的體外滑了出來。
史辛醒了,只是渾黏兮兮的,好不自在。他一睜眼,黏液在眉骨處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一陣濃烈的酸臭之味傳來,中人嘔。
他連忙閉起雙眼,耳邊傳來一把低沉蒼老的聲音:“進大海里洗洗吧!”
早在魚腹之時史辛已經醒來,那股包裹著他的真氣雖然柔和,但強大到無與倫比,就是這股真氣的主人把自己救了出來。說話的正是此人。
史辛想不出他有任何害自己的理由,于是返入海,把上的黏液洗得干干凈凈,呼吸為之一暢,這才睜開眼來。
大魚已經被老人推回海里,老人瞇起雙眼打量史辛,和很多老人一樣,眼也不眨地看著。但和很多老人不同的是,老人的眼神很清澈,就像少年一樣,沒有半點渾濁。
“多謝前輩相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