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好有趣!我家就在和闐,從小就跟玉石打交道,這哪是出自和闐的玉石,分明是出自和空。老板你從何人手中進來的貨,趕緊退了吧,虧死你啊!”
“和空”是史辛臨時杜撰出來的名字,當然是沒這個地方的。
“和空?”見史辛說得信誓旦旦,老板信心有點動搖,又怕史辛騙他,狐疑地看著他問。
“既然和闐是出美玉的地方,和空就是仿造玉石的地方,這你都不知道?”史辛的目光變得鄙夷。
老板咳嗽一聲,胸膛挺得老高,“我當然知道和空,我這玉石來自和闐,不是和空。”
“那你說,你這和……闐玉賣多少錢?”
“原價三……嘿嘿,好吧。原價一百兩,見你識貨,就九十五兩給你好了。”老板平時開價二百兩,見史辛像是懂行的人,就不敢開價了。
“大膽!”史辛突然怒吼一聲,一拍攤板,發出“砰”一聲的巨響,“你以和空假玉,冒充和闐美玉,還敢賣一百兩?就不怕我報官嗎?”
史辛一驚一乍的,像足了個神經病,把老板驚得臉上的肥肉都顫了起來,“我這是上等的和闐美玉,你,你隨便污蔑我,也不怕報官嗎?”
史辛不理他,一把搶過玉簪,放在了手掌心上。
“喂喂喂,你小心啊。”老板連忙伸手虛接,生怕史辛摔了下去。
其實這玉簪乃老板一親戚所抵,親戚原本是個老賴,欠了老板十兩銀子,被老板數次催債,不厭其煩之下,就用玉簪抵了出去償還債務。抵押之前自然是把玉簪一頓吹噓。至于這玉簪的來歷,其實是一倒賣玉石的巨賈不小心掉的,又被這位親戚撿到了。
老板也不懂玉,與其等待遙遙無期的還錢,不如拿些實物去攤檔賣。
“好,我就證明給你看!”史辛邊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上了玉簪,邊問老板,“老板你見過會掉色的玉石嗎?”
老板“哼”了一聲,眼睛不離玉石,“掉色的玉石還是玉石嗎?你還說從小跟玉石……咦?什么!”老板聲音陡然升高幾個聲調,發出尖銳的叫聲,仿佛一下被踩中了尾巴。
玉簪在史辛的撫摸下,泥土和污垢脫落下來,再之后,碧綠的玉石竟然在慢慢地退色,再擦得幾下,把史辛整個手掌都沾滿了綠色。
“王三狗,你這狗!娘養的,竟然真的用和空玉來騙老子,你不得好死!”十兩銀子,對于普通人家來說不是小數目,老板敞開嗓子大罵,至于“王三狗”是不是“狗!娘養”的這種邏輯關系,他已經無暇去管。
“咳咳!”史辛用手絹擦干凈手掌,“老板暫息雷霆之怒,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這塊和空玉。不若你就交給我吧,我幫你想想辦法。”
老板聽到事情還有轉機,叫聲戛然而止,感恩戴德地向史辛道明了真相:“那狗賊用這假玉抵了我十兩銀子,都怪我一時頭腦發熱信了他。如果小兄弟肯幫我接手了,我家上下感激不盡啊。”
老板開始的不耐煩消失得無影無蹤,用乞求的眼神望著史辛。史辛皺著眉頭,掏出懷中的三兩銀子放在手掌心上,來回搓動。不一會兒,長嘆一聲,用左手拿回一兩銀子放到懷里,又開始搓那剩下的二兩銀子。
看著渾身模糊,染色嚴重的玉簪,老板欲哭無淚,只得眼巴巴看著史辛手上僅存的最后一兩銀子。
史辛還是把最后一兩銀子塞回到懷里,轉身就走。老板一把拉住他,幾乎要跪下來了,帶著哭腔道:“小兄弟,求求你,哪怕一兩也可以。”說什么也不讓史辛走了。
史辛見陳冰的眼神逐漸嚴厲,只好假裝被纏得沒辦法,扶起老板,從懷中掏出三兩銀子,憐憫道:“算了算了,幫人幫到底,我就三兩銀子收了它,也算為我和闐做回好事吧。以后記住了,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