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了車,車座上,葉霆深依然抱著童婳沒有松開。
她淋了不少雨,又在涵洞內吹了那么久的冷風,身體有些失溫。
男人身上挺括的西裝貼在她冰冷潮濕的面頰,她可以感受到男人的壯實的胸膛,灼熱的溫度。
他的大手掌捂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熱量源源不斷地傳過來。
這種感覺,于童婳來說,十分陌生,甚至帶著危險。
她感覺到男人對她超過了尋常的關心。
她活了兩世,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如此細致的體貼。
童紅梅是不用說了,她自己都活得很粗糙,生活中充斥著各種謾罵、粗口,童婳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癥,覺得自己本來就命賤,不配得到好的待遇。
在前世,江星柔倒是經常對她表現出溫柔的一面,但那些好都是毒蛇的信子,背后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她曾經被那些親情傷得那么深,讓她再也難以相信它們。
所有的感情,她不再渴求,她寧愿她與葉霆深只是合作的關系。
“葉總,可以放開我了。”
童婳又掙扎了一下。
這個姿勢明顯超過了普通男女相處的界限,讓她特別不習慣,感到羞臊,以及挺尷尬的。
然而,她那點微不足道的“反抗”,在強大的男人力量面前注定是徒勞。
“再動就把你扔下車!”
她的那點掙扎的小動作,反而讓他找到了讓兩具身體貼合得更緊密的位置,他把她箍得更緊了。
“為什么不同意一起吃晚餐?”
男人帶著薄怒低沉的聲音傳來,經由胸腔,在童婳略冷的臉上微微震顫。
使得童婳的臉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葉總生氣了。
童婳得出這個結論,然而還是因為目前這個姿勢,非常非常“難受”。
“那個……確實是不方便嘛。”
……其實也不是難受了,被他這樣有力地抱著,是溫暖的,舒適的,甚至心安的。
……但也就是這種類似于被關懷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她只是一個被無良保姆偷走,養在鄉下,毫無教養的野丫頭啊。
“為什么不方便,嗯?”
葉霆深的大手離開了她已經漸溫的臉頰,放在她肩上,拍了拍她濕乎乎的外套,爾后往下,握住了她光著的腳丫。
“是因為沒有鞋子嗎?”
童婳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腳,但男人寬大的手掌已經完全裹住了她冰冷的腳丫。
她甚至感到自己腳底的泥、碎石片、濕答答的樹葉,沾上他骨節分明卻保養很好的手。
她有點擔心自己把他的車子弄臟了。
她聞到他身上清淡的佛手柑的味道。
他真的是很干凈的一個人,他身上沒有她經常打交道的人身上汗水味,甚至連一點煙味也沒有。
他的舉止也清貴無比,即便抱著她,他的身板依然挺直。
這讓童婳更覺得自己的狼狽。
甚至童紅梅經常罵她的臟話,都變成了她的粗鄙,要從她的體內跑出來。
童婳忙不迭地連連點頭,“是呀是呀,確實是因為這樣不方便。”
然而,
葉霆深的反應卻是勾唇淺笑了一下,“以后碰到這種事情,別吝嗇打電話求助。”
“嗯嗯,我打過電話給我堂表哥了,他說他借一輛電動車來接我,不過,已經在路上了。”童婳連連地解釋。
“你放我下去吧,一會兒我堂表哥就到了。”
童婳恨不得立刻馬上離開這尷尬的車子。
然而,這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