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雷的這句話其實并沒有讓我太驚訝,因為在他剛才敘述的過程中,我也一直在腦海里勾畫一副藍圖。我基本已經猜到他的第二次出走和后門事件一定有關系。而且我害有一種說不好的感覺,那就是整件事情的終點似乎還沒有真正到來。
“說實話,我來GD中國就是想重新清白做人。我知道我的過去是洗不干凈了,但是未來我還是希望能夠清清白白,所以我在GD中國的網絡安全部一直都是奉公守法認認真真。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我也真的以為全度的那些事情已經是徹底煙消云散了。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人和我秘密取得了聯系。”
我死死地盯著陳雷看了一會,然后示意讓他不要停下來,繼續往下說。
“對方自稱叫K,說是對我以前的事情了如指掌,并說相關的證據他也都有。若我不合作的話,就把這些證據交給華訊的法律顧問,甚至警方。后來我逐步發覺他就是GD中國內部的人,而且能量不小,因此我迫不得已只能與他們合作。”
我問他合作的內容是什么,陳雷慘笑了一下答道:“對于我這個典型的技術男而言,還能是什么?自然是繼續利用軟件的后門竊密唄。他讓我在GD生產的殺毒軟件里安裝了后門,利用和全度一樣的方法竊密。”
我瞬間感覺全身發涼,額頭上也隱隱出現冷汗。原還以為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現在看來我們自己的產品原來已經被后門污染。盡管我們GD的殺毒軟件沒有全度科技賣的那么好,但是在市場占有率上也是前五名。一旦這個暗黑消息傳出去,那可是一道巨大的波瀾。
“說說你第二次出走的事情,不要漏掉任何的細節。”我陰沉著臉說道
“我后來了解到那個K的真名叫宮璞,是GD中國銷售部的高級商務拓展經理。他一直負責和我單線聯系,并指導我安裝和啟動那些后門。整個行事過程都很順利,我沒有受到外界任何的干擾。宮璞說話也算數,除了讓我做事之外從來不干擾我正常的生活和工作。至于答應我的報酬,則是從來都一分不少。”
我長舒了一口氣。至此,我才算是徹底坐實了宮璞的鼴鼠身份。
陳雷咳嗽了一聲:“本來我想宮璞敢找我做這種事,鐵定是有足夠的背景,因此我也想借此給自己在GD找了個硬實的靠山。可是在一個月之前,宮璞給了我一個新的任務,他要我想辦法弄到GD中國的一份機密情報。”
我渾身的汗毛頓時都豎了起來。這些個混賬東西,竟然偷到自己家里來了。更讓我擔心的是,這些事情我們內調處竟然絲毫不知。如果讓那些被我們整治過的人知道的話,勢必會由此借口收拾我們,甚至于會要求上面裁撤我們內調處。對于我們這些做商業安全的人而言,一次錯誤就極有可能是滅頂之災。不過我更加明白的一點是,亡羊補牢,猶未為晚!
我冷冷地盯著陳雷:“他們要你偷的是什么情報?”
陳雷使勁地舔了舔嘴唇:“宮璞要我想辦法弄到一份叫‘東山計劃’的文件。我在尋找它的過程中,發現這個文件的保密級別是最高的,給它設置的安全系統也是最麻煩最復雜的。以我的技術要弄到它是可以辦到,但一定會由此留下痕跡。”
我想了想,問道:“那后來又是如何解決的?”
“我把情況給宮璞匯報了一下,他說他來想辦法。幾天后他給了我一個程序指令,我依靠這個指令順利繞過了事先設定的安全程序,拿到了‘東山計劃’。”
我讓他先就此打住,因為我需要查看一下東山計劃究竟是什么東西。在用手機給總部發出加急郵件后,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開始索繞在我的心頭。GD作為國際化大公司非常支持員工做各種各樣的開放式研發,其實絕大多數最終都不會形成產品在市面上發售。這份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