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算是老朋友相見,那氣氛自然就不必那么凝重。一陣寒暄后,我就把那份事先準備好的資料給到了王飛雪的。不過王飛雪并沒有伸手去接,反而是皺著眉頭,直勾勾地盯著我,一副不解中略帶不屑的做派。
“譚總,你到底玩的是哪一出啊!先是寫匿名郵件讓我今天必須出現(xiàn),否則后果自負。現(xiàn)在我到了,你又來這一手。”王飛雪伸手在那份資料上拍了一下,“說說,這都是些什么東西?”
見王飛雪來這手,我不急不忙地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后說道:“王總監(jiān),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說騾子是馬,您親自翻翻不就清楚了嘛!”
王飛雪不動聲色地瞧了我兩眼,見我沒有進一步的表示,這才悻悻地拿過那份資料翻看起來。這期間我除了抽煙就是喝茶,為的就是讓王飛雪自己好好想一想。終于,那份資料又被重新推回到了我的面前。
“譚總,我們之間也算是老相識了。今天您把我從吉林叫過來,一定是有什么需要,不妨就此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王飛雪取出一張已經(jīng)開好的支票放在桌上,輕輕推了過來。“這是我本人的一點小小意思,還請譚總笑納。”
我拿過支票看了一眼,見上面的數(shù)字十分好看,于是就笑著揣進了衣服的內(nèi)兜里。這是今天我收到的最大一筆規(guī)費,比剛才那個項目總監(jiān)給我的還多。不過同時我也想到了一點,那就是大付出必有大所求。如果花這么大的價錢卻沒有點需的話,那只能說王飛雪的腦子就算是讓驢給踢了。
“王總監(jiān),既然你如此慷慨,那我也不遮遮掩掩。中國人講究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我也是懂規(guī)矩的人。請放心,你的那點事情在我這里就算是徹底終結(jié)了。”說著我用手重重地敲擊了一下桌面,以示我的決心和誠意。
但凡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必然懂得在什么層面說什么話。到了我這個位置上的人,輕易不會做什么承諾,但是一旦我開了口就絕不會反悔。畢竟都是站著撒尿的人,一個唾沫吐在地上都是一個釘子。
王飛雪重重地靠在了沙發(fā)背上,然后接過我遞給他的香煙點上了火。忽然間我有種感覺,這個男人身上一定有故事,因為他和之前那八個人給我的感覺太不一樣了。我喜歡那些有故事的人,盡管他們都喜歡拼命解釋,但是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有故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這是王飛雪沉默半天之后說的第一句話,“有些游戲你可以玩,那是因為你玩得起。但是有些游戲你卻碰都不能碰,因為你根本玩不起。恕我直言譚總,你根本不是行會組織的對手,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此言一出,我頓時是又驚又喜。要知道,這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當著我的面說到行會組織的人。由此看來,這個王飛雪的身上真的是有一個好聽的故事,那我就更加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了。我故意擺出一股氣定神閑的神態(tài),雙手張開靠在了椅背上,很瀟灑地做了一個請他說下去的手勢。
王飛雪抬頭看了我一眼:“譚總你能把我們幾個都叫過來,那說明已經(jīng)對于行會組織有了一些了解。我沒猜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通過杜泰磊那個家伙實現(xiàn)這一目的的。”見我微微點頭,他繼續(xù)說道:“行會組織的那些幕后金主都是世界級的大企業(yè)家,大金融家,傳媒巨子和強國的政治領(lǐng)袖,甚至于在這里也有很多同樣的人是他們的會員。你認為就憑你能阻擋他們,螳臂當車而已!”
我淡淡一笑道:“王總,如果你認為我會傻到去阻擋行會組織和它背后金主的話,那你就太高看我了。我這個人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很清楚的。我之所以能在GD坐到現(xiàn)在的位置,說到底是對自我有很清醒的認識。”我對著煙灰缸用力撣了一下煙灰,“我這個人求財?shù)粫崦藛幔俊?
王飛雪饒有興趣地看了我一眼,慢吞吞地說道:“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