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信是宋家別枝,因為之前庶子宋聞在那邊住過一段時間,宋大爺才多關注了些。
信中跟以往沒什么區別,全是討好諂媚之意,宋大爺正要扔掉時,最后幾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宋缺見他神色不對,出聲問道,“父親,可有不妥?”
“那沈青云是墉縣的?”
每隔三年就出來個狀元,宋大爺還真的沒怎么關注這些,這次注意到沈青云也是因為他是六元及第,只知道他是出身寒門。
宋缺知曉的多一些,道:“是墉縣那邊的,是信中說了什么嗎?”
宋大爺皺起眉頭,并沒有說話,而是把信給了兒子。
宋缺快速看完信,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爹,堂叔說沈青云的兄長是被府里下人害死的,他已經處死了下人給沈青云賠罪了,但沈青云好像并沒買賬。”
宋缺指著信道:“堂叔的意思是要不要做點什么,寒門子弟沒有家族背景,墉縣那邊動手會容易很多,爹,堂叔糊涂啊。”
宋大爺腦子里閃過除之而后快的念頭,但只是念頭,在仕途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每一步都小心謹慎,走錯一步,可能會萬劫不復。
“確實糊涂,他想要動沈青云,也不想想后果,六元及第的天才少年,要是探親回鄉身死,圣上震怒,徹查此事,不知道會牽連多少人。”
宋缺暗暗松了口氣,真怕父親和堂叔一樣的想法,做出錯誤的決定。
宋大爺哼了一聲,“宋曉沒腦子,好在還算聽話,沒有擅自行動,如今沈青云進入內閣,還不知道陛下打的什么主意,這個關頭,動他,簡直找死。”
宋大爺拿起筆,寫了回信,交于宋缺。
“送去墉縣,讓下人好好敲打一下宋曉,他們這一房不止他,還有個庶子。”
宋缺聽明白了,“是,父親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早朝。”
從書房里回來,宋缺叫來心腹,吩咐道:“把信親自送到墉縣,告訴宋曉,放聰明點,要是壞了大計,我們這邊不介意換個人。”
***
“唉……”
“唉……”
“唉……”
柜臺上,沈老頭撐著下巴,不停地嘆氣,精神萎靡。
伙計丁嬸子小聲對云氏道:“東家老爺這是想兒子了,一上午都嘆氣八百多回了,我看啊,兒子不在身邊,精神氣兒都跑了。”
鋪子里,云氏和丁嬸子在后院做活,沈泉在前頭招呼客人,沈老頭忙的時候也幫忙招呼,不忙的時候就在柜臺那里打算盤。
這段時間,沈老頭一直心不在焉,做什么都提不起勁。
云氏不知道小叔子在京城那邊怎么樣了,看到公爹這樣,也只能嘆氣。
丁嬸子繼續道:“這段時間的生意沒以前好了,對面的田記糕點鋪不要臉,我們點出什么糕點,他們第二天也賣一樣的,搶走了不少顧客。”
沈家人早就想到這個情況了,之前小叔子就說了這事,最近田記糕點鋪好像請了個厲害的廚娘,仿照的糕點跟鋪子里幾乎沒什么差別,這也是能搶走客人最主要的原因。
白糖生意也沒以前好了,好在鋪子里沒日有進賬,小叔子又當官了,所以沈家人不著急。
這時,外面吵吵嚷嚷。
丁嬸子道:“夫人,我出去瞧瞧。”
云氏聽了一會兒,好像有人鬧事,小叔子可是官老爺,誰那么不長眼,怎么找事找到沈家鋪子里來了?
正這么想著,丁嬸子回來了。
“是鋪子里的一個老顧客,說是吃糕點鬧出人命了,帶了一大群人把鋪子圍住了,夫人,外面亂,你跟我先從后門離開,避一避。”
云氏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