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鼓,作為百躍通往京城必經之地,以前沒怎么受人重視。
隨著百躍那邊的鹽和水泥需求量越來越大,這座城市也漸漸地繁華起來。
辰鼓有水路,有陸路,雖然不是交通要塞,但交通很便利。
天剛蒙蒙亮,一道疾馳的身影走過石子路,小木橋,假山的小徑,然后到了一處宅院。
宅院里有個年輕男子正在練功,長槍耍的虎虎生威,一招一式強勁有力。
聽到有靠近的聲音,男子側頭一看,好奇道:“何先生,這么早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被稱為何求的中年男子一身青布衫,頭戴冠帽,手中拿著一把折扇。
何求先是行了一禮,道:“屬下見過主上。”
被稱為主上的正是年輕男子,也是辰鼓軍隊的頭兒,名叫彭楚,是彭玉珍的侄子。
彭玉珍舊部,跟隨的就是彭楚,也正因為彭楚是彭家人,那些人才愿意追隨他。
“這里又沒有外人,不必多禮。”
何求并沒有過多客氣,湊到彭楚耳邊,小聲道:“線人來報,一支隊伍要經過辰鼓,這里面有新皇的父母,辰鼓是百躍去京城的必經之地,咱們的時機來了,只要捉住沈青云的父母,主動權就到了咱們手上,主上,這次機會難得,一定要萬無一失。”
彭楚眼皮一跳,“你的意思是,劫持沈青云父母,這、這可行嗎?”
“主上,機會千載難逢,要是放任他們去京城,假以時日,情況調轉,到時候就是沈青云逼咱們了。”
“可萬一……”
“主上,當初沈青云連中六元,是最年輕的狀元郎,跨馬游街時,把馬讓給他父親了,世人都夸他大孝子,只要咱們抓了他父親,沈青云還不得乖乖聽咱們的。”
彭楚這人,年輕,有沖勁,當初彭玉珍深陷危險時,要不是旁邊的人強行帶走他,非得沖上去跟人拼個你死我活。
聽完何求這話,二話不說,道:“確實是個好機會,咱們布下天羅地網,只要他們出現,必定把人留下。”
何求大喜:“主上,屬下在這里先恭喜你了。”
辰鼓這邊的動靜,傳到了幕僚袁先生耳朵里。
袁先生急得拍手,“糊涂啊,糊涂啊。”
袁先生急急忙忙知道何求,情真意切的勸誡他。
“主上,新皇登基,俗話說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況是稱帝的沈青云,這時候抓他的父親,無異于火上澆油,要是引起他的震怒,咱們這么多年的基業恐要毀于一旦啊。”
彭楚不以為意,道:“咱們抓了他的父親,就能向他提要求,這么好的機會可遇不可求,要是什么都不做,咱們取辰鼓又有何意義。”
袁先生差點被氣的噴出一口老血,苦口婆心道:“取辰鼓,是為了阻斷百躍與京城的聯系,占據辰鼓,退向光淙一帶,那邊靠海,進可攻退可守,養精蓄銳,可有一番作為。”
袁先生繼續道:“若是劫持了新皇的父母,他必定派兵攻打,原本咱們就是趁著京城大亂時占了先機,一旦跟他們開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咱們現在的兵力,哪里能同他們抗衡。”
這話說的很委婉了,當初彭玉珍在時,大軍眾多,糧草不缺,結果被光佛王打的節節敗退,最后彭玉珍身死。
那么強大的光佛王,死在了沈青云手里,可想而知,他的軍隊有多厲害。
這些年,恭州與光淙斗得你死我活,而沈青云固守邊關,不僅打退了大真一次次攻擊,還讓大真吃癟,要是巖門關大軍不厲害,何至于守住邊關一次又一次。
彭楚擺了擺手,道:“行了,不必說了,我心中有數,要是情況不妙,咱們再退守光淙一帶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