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要接妾回去?”春桃知道這個消息時,面上全是震驚,轉而眉眼含情看著胡克業,“王爺,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這輩子妾要伺候你,哪也不去。”
胡克業本來懷疑春桃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腳,但看她的反應,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沒有放下戒心,試探性問道:“回去大安,那本來就是你的母國,本王聽使臣的意思,好像大安的皇帝對你念念不忘,等你回去,封為妃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春桃心情復雜,這一天終于盼來了,不枉費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冒死給巖門關送信。
她很清楚,此刻不能表現出任何端倪,不然回不到大安,會死在大真。
“別說妃嬪了,就是皇后我也不喜歡,妾心里只有王爺一個人。”春桃憤憤道:“王爺,要妾離開你,妾還不如死了算了。”
話音剛落,她朝著石柱撞了過去。
胡克業看著,眉心皺著,直到春桃快要撞上時才出手制止。
他擋在了春桃前面,胸口被劇烈撞擊,那股力道絕對不是作假,這一刻起,才對她放下懷疑。
他摸著春桃的臉,一副疼惜樣,“傻丫頭,你性子怎么這么犟,去大安是兩國商定好的,要是抗旨不遵,不僅你自己會死,還會連累王府上下。”
春桃壓抑的情緒一下子崩潰,眼淚撲簌簌往下掉,“王爺,妾不想離開你,嗚嗚嗚。”
胡克業看到她這副反應,十分的得意,“國家大事為重,兒女情長往后靠,行了,你先別哭了,收拾一下,進宮去看看徐妃娘娘。”
距離上次進宮,都已經是好幾個月前了。
春桃知道徐妃身邊又添了個丫鬟,喚作琉璃,并且徐妃對那琉璃十分好。
她對徐嬌倩的那點情誼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明面上,徐嬌倩始終是她的主子。
她進了宮,像以前那樣,見到徐嬌倩激動不已。
“娘娘,春桃可算是見著你了,這段時間春桃十分擔心你,娘娘你在深宮之中,身邊連個信任的人都沒有,奴婢怕你出事。”
徐嬌倩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演主仆情深,而是直勾勾盯著她。
春桃被她盯得發毛,聲音不由地顫抖:“娘娘,你怎么這樣看著奴婢,是奴婢哪里不妥嗎?”
徐嬌倩抬著春桃的下巴,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
論皮膚,她從小用各種珍貴名露滋養著,滑嫩白皙,遠遠不是春桃能比的。
論長相,她在京城貴女中是排的號的,而春桃,在丫鬟中頂多算清秀可人,也遠遠地不如她。
論才華,她自幼飽讀詩書,詩詞歌賦樣樣拿的出手,春桃只是識得字而已。
身份地位連比都沒有比的必要,要不是徐家,春桃早就不知道被賣去哪個青樓了。
春桃緊張不已,再次出聲:“娘娘,你怎么了?”
徐嬌倩放開了她,不動聲色擦了擦手,“春桃啊,你還當我是你的主子嗎?”
春桃繼續跪著,朝著地上磕頭,“娘娘,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小姐,無論什么時候,春桃都是小姐您的丫鬟。”
徐嬌倩臉色并沒有好看多少,而是冷笑道:“你既然當我是主子,那你是什么時候背叛我勾搭上沈青云的!”
春桃搖頭,“娘娘不是這樣的,奴婢沒有勾搭他,奴婢跟他僅有的幾面之緣也都有娘娘在場,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奴婢愿對天發誓,要是有半句假話,讓奴婢遭天打雷劈。”
徐嬌倩根本沒信她的鬼話,咄咄逼人道:“你要是沒勾搭他,大真美女如云,他豈會指名道姓要你這個不起眼的丫鬟,你以為我會信嗎!”
“可娘娘,奴婢真的句句屬實啊,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