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眼眶一脹,扭著頭看向窗外。
地下停車場空間寬闊卻也擁擠,一排排豪車停在它的位置上,威風凜凜又落寞孤寂。
她吸了吸鼻子點頭。
姜明洲沒再說什么,按照秦月給的 地址將車開到賓館。
下車之后,他跟著秦月去了賓館,室內室外都檢查了一遍才放心,“有什么問題及時給我打電話,想家了就告訴我一聲,我來接你,嗯?”
秦月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姜明洲走到門口回頭看她無奈地嘆氣,又走過去輕輕摸著她的頭:“一聲不響地要離家出走現在又后悔了?還是說舍不得我?”
秦月被他話逗笑,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你走,我肯定不想你。”
姜明洲也笑,“好,不想我。”
他退開一步垂眸看著她的臉,忽然俯身吻住了那張紅唇。
秦月一愣,說不上是驚詫還是驚喜,很快閉上眼回應著他。
這個吻來的突然,起初是霸道逐漸變得溫柔又纏綿,仿佛回到兩人相親相愛的甜蜜時刻。
一吻結束,姜明洲擁抱著她,聲音落在她的耳邊,輕輕地,難舍地,“月兒,那我走了。”
秦月貪婪他的懷抱,雙手緊緊纏著著他的腰,過了很久才淡淡地“嗯”了一聲。
姜明洲走后秦月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才去洗澡,從衛生間出來,手機提示微信消息。
她擦著頭發走過去點開手機屏幕看到Y 發來的消息:你還好嗎?
秦月覺得這人有意思,將毛巾擱在肩膀上,點開輸入框回了一句:我很好,請問你是哪一位?
發完消息之后她將手機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從箱子里拿出帶來的被單被套套在了床上,將床鋪整理好之后又去了衛生間把頭發吹干。
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后,看了眼手機沒新的消息關了燈躺在床上。
漆黑的世界里她睜著眼,腦海里浮現著姜明洲溫潤平靜的樣子。
秦月隱隱覺得姜明洲在下午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離家的事情,他不僅沒有拆穿反而配合著她演下去。
從吃飯到送她回來,全程沒有表現出一絲的生氣和不滿,這是秦月想看到的又是不愿意看到的。
人心就是這么矛盾,大吵大鬧你會覺得煩,可是配合你又會覺得敷衍不重視你。
秦月自嘲覺得自己有作精的潛質。
其實現在想想,在姜明洲把關上門的前一刻,只要姜明洲說一句“跟我回去”,她會毫不猶疑地拉著箱子跟著他走。
可是沒有。
縱使姜明洲眼里有不舍,更多的卻是堅定。
那種眼神就是在告訴你:你做錯了事就應該接受懲罰。
所以姜明洲的潛意識里其實也是希望兩人分開。
想通這一點,秦月內心從一開始的慌亂和不舍到最后只剩下平靜,她看著窗外的月色,慢慢地梳理自己的感情。
其實拋開這件事,姜明洲對她是真的好。
姜明洲長得好,工作好,對她好。
在外人眼里是年輕有為的好青年,在家里是對她百般恩愛的好丈夫。
她十六歲喜歡上姜明洲,十七歲在一起,二十二歲結婚, 姜明洲對她從來都是百依百順,婚后的六年生活更是對她呵護有加。
和姜明洲在一起十一年,兩人沒有紅過臉,也沒有因為婆媳關系發生過矛盾。
雖然婆婆何翠一直因為她沒有生個一男半女對她怨念頗深,但姜明洲總是人前人后第一個站出來替她說話,“懷不上孩子是我的問題,和月月無關。”
每次秦月都被他那理直氣壯的樣子感動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