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碰傷的。”秦月語氣很輕,想要就此敷衍過去,但這樣的借口實在過于拙劣,黎宴根本不相信。
他輕輕哼了一聲,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你現在給我表演一下是如何不小心碰傷的。”
秦月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黎宴見她這副模樣,心里便明白這人并不打算告訴自己實情,于是直接挑明:“聽你們科室的何麗說你中午追著一個小孩朝骨科樓去了?”
秦月依舊沒有回答,只是將視線移向窗外。
然而,黎宴并沒有輕易放過她,他拉過凳子,再次坐到秦月的對面,直勾勾地盯著她問道:“那是姜明洲的兒子?”
秦月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波動,但最后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所以這個傷是姜明洲弄的?”黎宴繼續追問。
“是也不是。”秦月面無表情地回答完這句話后,便不再言語。
黎宴張了張嘴想繼續追問下去,但看到她這副模樣,心里便明白如果自己再問下去,她肯定會發火的。
畢竟她之前說過,讓自己乖一點,那還是別去為難她了。
于是,他迅速轉移了話題問道:“對于昨天接診的病人,你還有印象嗎?”
秦月自然明白他這么問的用意,堅定地回答:“我可以確定自己并沒有接診過小孩子,但我無法確定昨天上午白淺是否接診過。”
話音剛落,黎宴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秦月察覺到他的變化后,再次詢問:“那個對藥物過敏的孩子現在怎么樣了?”
“搶救過來了,孩子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現在正在 ICU 里接受觀察,情況基本穩定,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過了今天應該就沒什么大礙了。”黎宴認真地回答著。
秦月暗自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秦小月,你確定昨天沒有接診過孩子對吧?”黎宴的聲音陡然拔高,忽然嚴厲地問道。
秦月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眼神堅定地點頭:“我確定。”
聽到這個答案,黎宴似乎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接下來的事情你只要如實回答,其他的都交給我來處理。不用擔心。”
秦月輕輕應了一聲:“嗯。”
隨后,兩人陷入了沉默,各自思考著什么。
片刻后,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門口,只見姚紅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
見到姚紅這副模樣,秦月和黎宴同時站起身來。
秦月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而黎宴則快步走到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姚紅。
姚紅的目光從秦月臉上掃過最后落在黎宴身上,接過他的水,語氣有些不滿:“你下午沒班?”
黎宴嗯了一聲,拉著凳子讓她坐下,“不是剛從搶救室出來嗎,就不能讓我多休息會?”
說完這句話,他又去倒了杯水遞給秦月。
而秦月聽到這話,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黎宴接受到她訝異的目光挑了挑眉,又問姚紅,“院長,那個老太太怎么安置了?”
姚紅喝了一口水才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咸不淡地說:“已經安撫好了。不過,幸好你 及時把她孫子搶救回來了,不然,這個事情可能不好處理。”
說到這兒,姚紅又看向秦月,厲聲責問:“你是我一步步看著走過來的,為什么會犯這些錯誤?”
面對姚紅質問的話,秦月很是莫名。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姚紅和藹可親,明辨事理,是亦師亦友的長輩。
可自兩個月以來,她隱隱覺得這個院長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樣子。
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