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茶水,皺眉。
“??!”孫重樓驚呼,“這狗東西?!?
“不奇怪?!笔Y慶之呵呵一笑,“不過,我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門外,陳霸出現,手中拿著一只剛烤好的烤雞,堆笑進來。
“先生,吃只雞補補吧!”
蔣慶之干咳幾聲,感慨這個身體的衰敗,莞爾道:“老陳,你這是想霸王硬上弓??!”
陳霸干笑,把烤雞放在桌子上,搓手說道:“我知先生此等大才留不住,若能聽得先生幾日教誨,下官便感激不盡?!?
張茂走出去,副千戶王余跟著出來,低聲道:“千戶,二十五顆人頭,頭發都不是新剃的,且兜襠布下的曬痕也不是新的,可見都是真倭?!?
張茂點頭,王余回頭看了一眼小院,眼中閃過厲色,“千戶,那蔣慶之竟敢怠慢您如此,若是殺了他……”
殺了蔣慶之,功勞便能由張茂主宰分割。至于陳霸,軍中最不缺的便是令下屬服軟的手段。
“你以為我不想?”張茂惱火的道:“可你沒看到陳霸看著蔣慶之的眼神,見過讀書人拜至圣先師時的模樣嗎?”
王余點頭。
至圣先師便是讀書人心中的神靈,誰敢褻瀆他們心中的神靈,那便不死不休。
“在陳霸的眼中,蔣慶之便是他的恩師。若是我出手,除非連同那些人犯,以及陳霸等人盡數殺了……”
“千戶是說,那蔣慶之知曉千戶的心思,故而有恃無恐?”
張茂點頭,“少年可畏?!?
王余心中一震,“難道咱們就任由他擺布?”
“他不說話,便是在等我先開口。”張茂苦笑。
“此子膽子卻大。”王余嘆息。
“回去。”張茂回身。
“要不,下官去和他商談吧!”王余決定為上官背鍋,如此,也是個人情。
“你?”張茂搖頭,“那少年看似溫和,可身為重犯,坐在本官對面卻宛若先生見弟子。換了你去,本官敢打賭,他必然會嗤之以鼻,閉口不談?!?
“誰是弟子?”王余不忿。
“自然是本官!”張茂跺腳,“走!去和這位茂才公談談買賣?!?
再度進了茅屋,張茂爽朗笑道:“說實話,這些年本官見過不少自詡大才的讀書人,可多年后再看,大多碌碌無功。唯有蔣茂才令本官刮目相看……”
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蔣慶之微笑道:“千戶過獎?!?
張茂和王余坐下。
張茂撫須看了蔣慶之身后的孫重樓和陳霸一眼。
接下來的談判有些丟人,他不想外人在場。
蔣慶之卻搖頭,“石頭跟我多年,陳小旗乃是此戰的功臣?!?
沒必要避開!
張茂看了陳霸一眼,陳霸昂首挺胸,心想老子和你不是一路人,有本事你就去應天府告老子的狀。
至于孫重樓,先前從少爺口中得知張茂竟有殺人奪功之意,哪里肯離開。
張茂作繭自縛,倒也灑脫,一笑后,平靜的問道:“蔣茂才想要什么?”
這是讓蔣慶之開條件。
陳霸干咳一聲,他擔心蔣慶之獅子大開口激怒張茂。若是張茂撕破臉,后續弄不好會出什么幺蛾子。
“我?”蔣慶之莞爾一笑,“張千戶這是覺著我一心只想脫罪是吧?”
王余淡淡的道:“難道不是?不過,殺人償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是威脅。
張茂死死的盯著蔣慶之,心想這位少年茂才雖然大才,但畢竟年少,沒見過什么世面。這番威嚇,他應當會退讓!
蔣慶之突然打個哈哈,“倭寇近些年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