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隨從的聲音不時傳來。
朱壽媖看看眾人,卻故意等了一會兒。
小姑娘調(diào)皮??!
等眾人忍不住用力呼吸時,她又舉起紙張。
“有完沒完!”有人嘀咕。
朱壽媖看了一眼紙張,昂著頭。
小姑娘意氣奮發(fā)的念道:“竹石。”
這是題目。
可竹石有什么好寫的?
眾人腦海中多了這個問題。
“咬定青山不放松?!?
馬林一怔。
這一句宛若奇峰突起,看似突兀,可仔細(xì)琢磨,卻發(fā)現(xiàn)有一股精氣神蘊(yùn)含在其中。
只此一句,竟能在精氣神上壓倒他那幾首詩。
不過,只是一句罷了。
馬林相信這些貴人會站在自己一邊。
“立根原在破巖中?!?
馬林雙拳緊握。
怎么會!
怎么會還有第二句!
這第二句,竟在第一句的基礎(chǔ)上再上一層樓。
一股不屈的精神,恍若實質(zhì)撲面而來。
我!
好像要輸了。
馬林面色漲紅,身邊有人低聲道:“就兩句,鎮(zhèn)定些,咱們自然有法子?!?
是了。
這些人雖說是權(quán)貴子女,但卻不喜蔣慶之這個暴發(fā)戶。
我果然有天命在身!
馬林心中狂喜。
楊琪輕聲道:“原來,此人果真有才,不過,也就兩句?!?
小姑娘朱壽媖看了眾人一眼,眉間多了得意之意,“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
前面兩句奇峰突起,描述實物,后面兩句話鋒一轉(zhuǎn)……
眾人仿佛看到了一叢竹子扎根在巖石之中,任由狂風(fēng)暴雨拍擊,依舊傲立世間。
沐舒急匆匆回來。
一過來,她就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
怎么人人都在發(fā)呆呢?
就如同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
她走到了楊琪身邊坐下,輕聲取笑的問道:“蔣慶之這首詩,可能鎮(zhèn)壓今日諸位才子?”
楊琪的眼珠子緩緩轉(zhuǎn)動,看著她。
“此人,當(dāng)名動京華!”
……
朱壽媖念誦完畢,問道:“如何?”
沒人回答。
直至主持人清醒過來。
“這首詩……我今日為主持,有幸見證這首詩,當(dāng)留名青史?!?
說著,主持人喊道:“去,把長威伯留住,務(wù)必留住!”
有侍女急匆匆而去。
“果然是詩才無雙長威伯!”
“這首詩,今日讓我開眼了。”
“此人別的不說,詩才,怕是當(dāng)世無雙無對了?!?
“今日他顯然毫無準(zhǔn)備,面對馬林挑釁,隨口就是一首絕世好詩。此人,果然大才?!?
馬林木然站在那里,耳邊都是各種夸贊聲,可惜,夸贊的是蔣慶之。
此刻,無論對蔣慶之的看法如何,都沒人敢質(zhì)疑這首詩的地位,以及蔣慶之的才華。
否則那就不是立場問題,而是你眼瞎了。
再無人多看馬林一眼。
而在此之前,他可是京城士林的座上賓,人人稱贊的大才子。
而那位長威伯,只是隨手一首詩就把他打回原形。
“少爺?!?
那個被蔣慶之砸暈過去的男子醒來了,令隨從扶著自己過來。
“是歐陽碩。”
“是歐陽兄?你這臉……”有熟識的人捂嘴駭然。
那張青腫的臉上,此刻還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