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了興安郡主和蔣慶之發生沖突的真正緣由,然后嘆道:“蠅營狗茍一女子,卻蠢。”
可不是,晉王是無子,可嘉靖帝若放話,說朱慎鏡不堪,那么就算他是晉王的親生子,也休想繼承晉王爵位。
黃錦看了殿外一眼,心中為那位郡主默哀了一瞬。
你得罪誰不好,偏生去得罪蔣慶之。
自作孽,不可活!
……
老朱家的糟心事兒太多,太祖皇帝兒孫多不勝數,每年吃掉大量賦稅。
“地方官也學聰明了,你家里又生娃了?沒錢,沒糧,命倒是有一條,貴人要不要?”
夏言提及這些如數家珍。
老頭今日說是無聊,來尋蔣慶之喝酒。不過兩手空空,孫重樓質疑老頭來蹭飯,夏言呵呵一笑,摸出一文錢問他要不要。
蔣慶之隨口提及了晉王。
“那是個好人,說實話,若是做帝王,也能得個仁君的美譽。”夏言越發無所顧忌了,嘆道:“宗室人口日增,是個麻煩事。”
“太祖皇帝當年大概也想不到吧!”蔣慶之笑道。
老朱家的人口繁殖數量是呈指數增長,到了明末,除去少數直系之外,宗室子弟實際上和乞丐差不多。
“規矩太多,這不許來那不許。”蔣慶之說道:“這是約束之意。夏公可知這讓我想到了什么。”
“什么?”
“養豬。”
“你啊伱!”夏言指指他,“不過倒也貼切。對了,我剛聽到個消息。對你不知是好是壞。”
“什么消息?”
“俺答使者陳品,歸降了。”
“什么?”
蔣慶之覺得不可思議,“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夏言笑道:“大同兩戰告捷,徹底打掉了俺答的傲氣。作為使者,陳品也低頭了。他回去是死,不回去……這邊沒興趣弄死他,也沒興趣養著他。”
所以陳品請降了。
“多少年了,蒙元余孽哪怕日暮西山,他們的使者依舊抱著正統的矜持,令人惱火。俺答的使者這些年一直以從容赴死聞名。前些年也不是沒人想過勸降使者,以打擊俺答士氣。可那些使者卻視死如歸……”
無逸殿中,禮部官員的聲音很激昂。
“陛下,這是此消彼長,更是陛下德行感召啊!”
趙文華看了義父嚴嵩一眼,嚴嵩干咳一聲,趙文華心領神會出班,“陛下,臣以為,當大張旗鼓宣揚。”
崔元笑道:“消息傳到塞外,俺答怕是要怒不可遏了。”
“怒不可遏之余,他也會心中不安。”某位武勛說道:“畢竟俺答內部有不少人不安分。”
嚴嵩說道:“陛下,臣以為可大張旗鼓。”
嘉靖帝對異族的態度強硬的不像話,但中央帝國的驕傲,讓他對令異族低頭有著更強烈的興趣。
“可!”
嚴嵩回去后,當即令趙文華總領此事。
“帝王都喜八方來朝,俺答使者第一次請降,正好搔中的陛下和不少官員的癢處。此事辦好了,對你以后升遷有莫大的好處。”
“多謝義父。”趙文華感激零涕。
……
“朝中文武都特娘的喝醉了一般,醺醺然啊!”
朱希忠來蔣家混了一頓火鍋,頓時驚為天人,便想要些辣椒帶回去。
“辣椒沒了。”蔣慶之攤手。
“誰吃完了?”朱希忠怒。
“被陛下抄走了。”
“當我沒說。”
朱希忠一聽沒了辣椒,拔腿就走,走到門外回頭,“對了,趙文華總領此事,小心他借此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