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涉案數十人,案子震動京師,甚至連乞丐沒事兒都會念叨幾句,罵幾句狗官。
“狗官……哎!是伯爺啊!小人沒遮攔,污了伯爺的耳。”幾個乞丐在蔣家斜對面罵兵部,見蔣慶之出門,都站了起來。
“沒事,我也想罵幾句狗官。”蔣慶之笑了笑。
別的權貴家門附近不許乞丐乞討,就算是心善的,也只許乞丐去后門。
看著蔣慶之上馬離去,一個新來的乞丐問道:“你等為何對他如此恭謹?”
一個老乞丐見蔣慶之走遠了,這才坐下,他撓撓亂糟糟的頭發,說道:“當初咱們在此乞討,本以為伯府會驅逐,誰曾想卻每人給了幾個大饅頭。不是剩飯吶!”
“長威伯不差錢吧?”新來的說道。
“差錢不差錢,那是兩碼事。貴人把咱們當做是野狗,你見誰喂野狗大饅頭的?”老乞丐冷笑,“咱們吃了大饅頭,本以為五城兵馬司的人該來了,誰知曉打個盹,依舊沒動靜。后來我腆著臉問了門子,門子說……”
老乞丐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況,“伯爺說,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乞丐也是人,憑何不許他們在附近歇息?”
“知曉伯爺出來咱們為何要起身嗎?”另一個乞丐說道:“他老人家把咱們當做是人看。”
“咱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先前說罵狗官,伯爺也說了該罵,這哪像是一個權貴……”新來的乞丐嘆息。
“喲!你覺著權貴啥樣的?就該是端著架子,乞丐和他說話,他不屑一顧?”老乞丐伸手進懷里摸了幾下,“那是假高貴。你看看伯爺,笑呵呵的,就如同是隔壁家的少年,可我等卻發自肺腑的尊重他。換了別人家,就算是王公貴族,老子眼皮都不抬一下。”
“就是。”
眾人七嘴八舌,沒多久日頭漸高。
伯府的門開了,富城走出來,身后跟著兩個仆役。
“一人兩個。”仆役們過去,每個乞丐給了兩個饅頭。
“多謝伯爺。”老乞丐起身行禮,然后才接過饅頭。
此刻該上衙的走了,該干活的也出門了,巷子里安靜了下來。
太陽斜著照在巷子的一側,幾個乞丐在陽光下昏昏欲睡。
新來的乞丐昨晚沒睡好,此刻睡的很香。
突然,他覺得脖子一緊,下意識的便伸手去抓脖子上的東西。
可雙手被人按住了,乞丐睜開眼睛,猛地想彈起來。
脖子上的繩子猛地一拉,把他拉倒在地上。
幾個乞丐分工合作,把他按倒。
老乞丐親自拉著繩子,他見控制住了新乞丐,便放松了些,問:“說,哪來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
“伯爺出門時,你這狗曰的兩眼放光,還給巷子口那里的人使眼色。老子可沒耐心,三息不說……這天見冷,每日凍死幾個人不是事。一,二……”
沒多久,有人敲響了伯府的門。
門子開門,老乞丐咧嘴一笑,“小人們剛遇到一個搶食的,說是什么錦衣衛,又是什么奉命盯著誰。小人想錦衣衛怎會來此地,此人定然是瘋了。這不,就想偷個懶,把此人交給伯府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