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著不妥……”
蔣慶之指著門外。
——滾!
王申哪怕臉皮修煉的頗厚,依舊面色鐵青。
“喵!”肩頭的多多舔舔爪子。
王申深吸一口氣。“我此來大明,為的是兩國友好。”
“友好這個詞,在你的嘴里就變了味兒。”蔣慶之譏誚的道:“我沒工夫和你扯淡,有事說事。”
禮部兩個小吏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低聲道:“長威伯看來壓根就沒準備給王申臉。”
“都動手了,還給什么臉?”
王申知曉自己今日是來自取其辱,但他必須來,否則回去俺答饒不了他。
“兩國通商之事,不知大明這邊可有結論?”
“通商,想都別想!”蔣慶之冷冷的道。
“那么……”王申的火氣終于忍不住了,“大汗的怒火將會……”
“滾!”
蔣慶之喝道。
忍住,忍住!王申深吸一口氣,“我失態(tài)了。”
他行禮致歉。
“通商之事于兩國并無沖突,草原上……”
一番口舌后,王申發(fā)現(xiàn)蔣慶之竟然在逗貓。
這人果真是無禮到了極致。
在王申過往的出使經歷中,哪怕是去死敵那里,最多是冷淡一些。但絕沒有蔣慶之這等羞辱使者的無禮。
“說完了?”
蔣慶之抬眸,王申下意識的點頭。
徐渭給了胡宗憲一個眼色。
胡宗憲表示知曉。
從一進門開始,蔣慶之就掌握了主動權,輕松就激怒了對手。
這特娘的才是最頂級的談判術啊!
前世時,蔣慶之在南美曾和政府方面多番和談,從一個菜鳥,漸漸變成了老油條。
從王申進門開始,蔣慶之就通過話術成功控制了局面,讓王申進退失據(jù)。
“通商,想都不用想!”蔣慶之斬釘截鐵的道。
王申覺得自己不能再忍了,既然一無所獲,那么就翻臉吧!
就在他想翻臉時,蔣慶之淡淡的道:“許多事,可做,不可說。”
王申一怔,旋即知曉了蔣慶之的意思。那漲紅的臉一下白了,他覺得有些頭暈,捂額搖晃了一下。
——通商是不可能通商的,但若是私底下有人走私,那誰也管不著不是。
也就是把明著的事兒放在暗處做。
這是一種控制方法,一番發(fā)現(xiàn)不對勁,隨時都可以中斷貿易。
王申暗喜不已,拱手,“如此,就這么說定了。”
“貴使請回吧!我這里還有要事。”蔣慶之仿佛多看他一眼就會惡心,開口送客。
王申的面色一會兒紅的嚇人,一會兒白的令人擔心他下一刻便會倒斃……莫非是高血壓?蔣慶之本想讓王申再來一波情緒過山車,卻擔心這貨死在自己家中晦氣。
畢竟要成親了不是。
咱討個吉利。
一個侍女進來,“伯爺,熱水好了。”
“走,給你洗澡去!”蔣慶之抱著多多,笑呵呵的出去。
“喵!喵!”多多奮力掙扎著。
這便是你口中的要事?
王申走出新安巷,發(fā)現(xiàn)自己從進門開始,情緒就失控了。他回想了一番先前的交談,突然回身看著伯府,呆滯了一瞬后,捧腹大笑。
“貴使!”小吏蹙眉,不知他發(fā)什么神經。
王申笑的前仰后合,突然落淚。
“此次回去,怕是難逃大汗責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