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男孩離開了,與之前的跌跌撞撞相比,多了一絲坦坦蕩蕩,當然,也只是一絲。
沈淵明一直站在霧長生身邊,可那清秀男孩怎么也看不見,但霧長生不在意這些,他只是問道,“臉……是你變得嗎?”
沈淵明笑了笑,“本來想的是……他說你的臉堅毅,然后你說我們都堅毅,但我還是低估了你愛說道理的心。”
“那你為什么不變回來?”
“你都開始說起道理了,我再給你變回來,這不是顯得你也做賊心虛?”
霧長生搖搖頭,“我覺得人皮脫落,眼角帶淚會讓他的心更震撼一點。”
“那他離開時...”,沈淵明看著男孩遠去的背影,“可不會帶著一絲被常人認可的底氣。”
“那是每個人都該走的問心路,人間的生死我們本就做不了主,唯有加大磨煉,煉心途中,順其...”,霧長生目視遠方,搖頭嘆了口氣,“唉,算了,都過去了。”
沈淵明笑了笑。
霧長生卻是平淡如常中帶著幾分的嚴肅,而辛夷則是嚴肅中的嚴肅——
“就那么難將他們集合在一起嗎?”
袁崇面露為難,“您知道的,他們從小就與常人不一樣,受欺負的時間長了,以至于防備心太強了,想要集合起來,很難,總不能強制吧...”
辛夷眉頭微皺,“特殊人群必須得保護起來,這件事不做也得做,我總感覺心慌慌的。”
左煥微微抬手,“他們絕大多數人都是一直堅強,一直善良,一直向上的典范,但這些年,喜來福等人主宰下的社會……您也清楚,總有太多人對我們這些官,對……哪怕現在這個社會,甚至對現在的國家抱有一種警惕之心。”
左煥抿抿嘴,欲言又止,再搖搖頭,“即便過了六年,可針對于他們的保護措施,還是陳詞老套,即便有新的,也有很多人不愿意接受,我們實在無法強求他們做任何事,他們不放心,其實...”
他看了眼辛夷,“我也不放心。”
“喜來福那個年代,他們的自尊被無情碾壓,殘疾之人,只能自食其力,死了多少,我已經數不清了。”
“之前的殘疾人數按全國來講,只在6%~10%間浮動,而現在的殘疾人士卻已經來到了110億...”
“而絕大多數的殘疾人士都是在喜來福那些年……產生的...”
“想讓他們再次相信...”
“我……想到的只有一直維持的善心和國家的援助。”
“但您能做到,下一個……也沒問題,不過,讓他們歸心在這個年代,我覺得……很難!”
袁崇點點頭,“實話說,我也這樣覺得。”
辛夷遠眺窗外,“1280億人對生活重新抱起了希望,其中有十億的殘疾人士,而剩下的一百億殘疾人士……已經算是最后的待解救的人了。”
“他們一直自食其力,本不該成為最后一批,若非太難……我也不會把他們放在最后。”
“壓臺的這100億人……”
辛夷嘆了口氣,“沒什么可救的,反而是最難救的。”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慚愧,自己曾經就是官...忽然,袁崇看向左煥,恰巧看到左煥的目光,他們相視一笑,向辛夷拱了拱手,
“我想到一個辦法。”
辛夷雙眼一亮,“您說。”
袁崇呵呵一笑,“需要借點人,當然,純靠自愿。”
“家國大事,請您借。”
“謝過了。”,袁崇掃視整個政堂,并連通所有地方官員,道,“曾經喜來福掌權時當官的……跟我走吧,想來就來,不來也得來。”
“當然,純靠自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