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嫣趕緊捂住柳云裳的嘴,緊張地四處張望,「我的姑奶奶,您小點聲吧,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那可是要殺頭的罪過啊!」
柳云裳一把甩開含嫣的手,眼神中滿是怨毒,「我要見皇上,我要去問問他,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的孩子!」
她踉蹌著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那個蓬頭垢面、形容枯槁的女人,哪里還有半分昔日的明艷動人?
她顫抖著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淚水模糊了視線。
「皇上他……他怎么可以這么對我……我可是懷著他的孩子啊……」柳云裳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絕望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小姐!」含嫣連忙上前扶住柳云裳,心疼地勸慰道,「您別這樣,您還有奴婢呢!奴婢會一直陪著您的……」
柳云裳卻像是沒有聽到含嫣的話一般,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沖到門口,對著門外侍衛嘶吼道:「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快去通報!」
「大膽!竟敢對皇上不敬!」侍衛厲聲呵斥道,手中的長戟用力地頓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震得柳云裳耳膜生疼。
「我是柳丞相的女兒!我肚子里懷著皇上的龍種!你們這些狗奴才,竟敢攔著本宮!」柳云裳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想要沖破侍衛的阻攔,卻一次次地被推了回來。
「娘娘息怒,如今柳丞相一家已被問斬,您也被皇上禁足于此,還請您不要為難小的們。」侍衛面無表情地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
「不!我要見皇上!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什么這么對我!」柳云裳像是瘋了一般,用手捶打著冰冷的宮門,發出「咚咚咚」的悶響聲。
「娘娘……」含嫣看著柳云裳近乎癲狂的模樣,心中悲痛萬分,卻也無能為力。
「去!告訴魏羽,就說……就說本宮有要事稟報皇上,事關重大,十萬火急!」柳云裳喘著粗氣,指著其中一個侍衛,厲聲命令道。
「這……」侍衛面露難色,猶豫著要不要去通報。
「還不快去!」柳云裳怒吼一聲,嚇得那侍衛一哆嗦,連忙轉身朝御書房跑去。
柳云裳在冷風中站了許久,直到雙腿麻木,才無力地靠在冰冷的宮墻上。
她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
蕭景煜,你真的如此絕情嗎?
難道你真的忘了,我們曾經的那些美好了嗎?
柳云裳心中悲憤交加,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曾經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甜言蜜語的男人,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和冷酷。
「娘娘,您還是先進去吧,外面風大,小心著涼了。」含嫣心疼地看著柳云裳,低聲勸道。
柳云裳搖了搖頭,目光死死地盯著御書房的方向,仿佛要把那堵厚重的宮墻看穿一般。
「小姐,您別喊了,皇上他現在怎么可能會見您呢?」含嫣心疼地扶著柳云裳,低聲勸慰道,「您就聽奴婢一句勸,好好養胎,或許等孩子出生了,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會對您網開一面……」
「生下皇子?呵!」柳云裳慘笑一聲,無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若是真在意這個孩子,又怎么會將我打入冷宮,任由我和孩子自生自滅?」
含嫣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她知道,以蕭景煜如今的心性,柳云裳和腹中的孩子怕是都兇多吉少。
此時,御書房外,魏羽在門外徘徊了許久,終于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蕭景煜正襟危坐在龍案前,批閱著奏折。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窩下是淡淡的青影,顯然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