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人不以為意地瞥了她一眼,輕蔑地說道:「柳妹妹,你就是太膽小了,怕什么?陛下如今都厭棄了她,難不成還會(huì)為了她來懲罰我們不成?」
王美人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柳妹妹,你就別杞人憂天了,你看看從前的賢妃、麗妃,哪個(gè)不是風(fēng)光無限,最后還不是落得個(gè)凄慘下場。我看啊,這楚傾歌也不例外。」
柳汐還想再勸,卻見王美人朝她使了個(gè)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柳汐見她們二人如此執(zhí)迷不悟,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無奈地?fù)u了搖頭,默默地跟在她們身后,心中卻隱隱約約感到一絲不安。
回到錦華宮,楚傾歌只覺得一陣疲憊,她揮了揮手,示意宮女們都退下,只留白芷一人在身邊伺候。
楚傾歌撫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gè)孩子,是蕭景煜強(qiáng)迫她留下來的,是他們之間罪惡的證明。
她不知道該不該恨這個(gè)孩子,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白芷端來一杯熱茶,「娘娘,您喝口茶吧。」
楚傾歌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齒間彌漫,卻驅(qū)散不了心頭陰霾。
她放下茶盞,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傅逸川臨終前的眼神,痛苦、絕望,卻又帶著一絲解脫。
白芷看著楚傾歌落寞的樣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默默地陪著楚傾歌。
與此同時(shí),清韻軒內(nèi),沈云柔坐在銅鏡前,鏡中人兒面色蒼白,憔悴消瘦,往日的神采全然不見。
自從楚傾歌被軟禁,傅逸川被判了死刑,她就一直夜不能寐,整日都被一股深深的恐懼和自責(zé)所包圍。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會(huì)因?yàn)橐粫r(shí)嫉妒而口不遮攔,讓皇后鉆了空子,害死了傅逸川,害死了春桃,還讓楚傾歌和蕭景煜反目成仇。
她只是嫉妒楚傾歌擁有蕭景煜獨(dú)一無二的寵愛,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人性命啊!
皇后的毒辣手段,讓她感到震驚和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依靠誰。
沈云柔痛苦地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滑落。
「娘娘,您怎么了?」碧荷端著茶水走進(jìn)房間,看到沈云柔這副模樣,頓時(shí)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詢問。
「碧荷,我是不是做錯(cuò)了?」沈云柔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碧荷。
碧荷心疼地幫沈云柔擦去眼淚,「娘娘,您別這樣說,您也是一時(shí)糊涂,被人利用了才會(huì)……」
「可是,我害死了春桃,害死了傅將軍,還害得傾歌姐姐被皇上……」沈云柔泣不成聲,她不敢再說下去,她怕自己會(huì)崩潰。
碧荷連忙安慰道,「娘娘,您別自責(zé)了,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您再怎么自責(zé)也無濟(jì)于事啊!更何況,您現(xiàn)在是皇上的貴人,身份尊貴,您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可是,傾歌姐姐她……」沈云柔還是很擔(dān)心楚傾歌,自從楚傾歌被軟禁后,她就一直想去探望,可是卻被告知,沒有皇上的允許,誰也不能探視。
「娘娘,您放心吧,奴婢聽說,皇上已經(jīng)下令,解了婉妃娘娘的禁足,相信過不了多久,您就能見到婉妃娘娘了。」碧荷說道。
「真的嗎?」沈云柔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千真萬確!奴婢親耳聽到的!」
「那太好了!碧荷,快,快幫我梳妝打扮,我要去錦華宮看望傾歌!」沈云柔激動(dòng)地說道,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云柔在碧荷的攙扶下,提著食盒,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錦華宮。
「傾歌妹妹,你好些了嗎?」沈云柔的聲音柔弱得像春日里的一縷輕風(fēng),生怕驚擾了楚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