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說到此處,聲音哽咽,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楚傾歌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險些跌倒在地。
「你說什么?這不可能!」楚傾歌一把抓住白芷的胳膊,尖銳的指甲幾乎要陷進白芷的肉里。
「小姐,奴婢說的都是真的!春桃死后,她的母家一直都受到沈府的照顧,而且,還有人親眼看到,沈貴人宮里的碧兒,曾經往您當日的膳食里,下了東西……」
春桃……傅逸川……沈云柔……碧兒……
這些名字,如同一個個重錘,狠狠地砸在楚傾歌的心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一切,都是沈云柔在背后搞的鬼?
「小姐,奴婢知道您現在心里難受,可是……可是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白芷見楚傾歌臉色慘白,擔心她會做出什么傻事來,連忙勸說道。
「不!我不相信!」楚傾歌一把甩開白芷的手,踉蹌著后退幾步,面色慘白如紙。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個口口聲聲說著要和自己做好姐妹的沈云柔,怎么會是背后捅刀子的那個人?
那些親密無間的過往,難道都是演戲嗎?
胸口一陣翻涌,一股腥甜涌上喉頭。
楚傾歌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濺落在她雪白的衣衫上,觸目驚心。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白芷驚恐的聲音在楚傾歌耳邊回蕩,可楚傾歌卻像失聰了一般,什么都聽不見。
她的世界只剩下白芷驚慌失措的面容和地上那灘觸目驚心的鮮紅。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楚傾歌雙目失神,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任由溫熱的液體從嘴角滑落,染紅了胸前的衣襟,也染紅了她的心。
「來人啊!快傳太醫!快去請太醫!」白芷撕心裂肺地喊聲終于將楚傾歌從混沌中拉扯回來,她茫然地抬起頭,看著白芷慌亂的身影,想要說些什么,卻感覺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怎么也發不出聲音。
「小姐,您別說話了,奴婢這就去請太醫,您一定要撐住啊!」白芷急匆匆地說完,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御書房內,蕭景煜正襟危坐在龍案前,批閱著奏折。
窗外寒風呼嘯,吹得窗戶「啪啪」作響,仿佛在預示著什么。
「皇上,錦華宮…錦華宮出事了……」魏羽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驚慌失措。
「何事如此慌張?」蕭景煜放下手中的奏折,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
「回…回皇上,婉妃娘娘她……她吐血了!」魏羽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
「什么?!」蕭景煜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奏折「啪」的一聲掉落在地,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吐血?太醫呢?傳太醫了嗎?」
一連串的質問從蕭景煜口中說出,他語氣急促,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和慌亂。
「回皇上,奴才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只是…只是……」魏羽低著頭,吞吞吐吐,不敢再說下去。
「只是什么?說!」蕭景煜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
「只是奴才聽說…聽說婉妃娘娘是因為知道了沈貴人的事情,一時氣急攻心,這才……」魏羽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微不可聞。
「混賬!」蕭景煜怒不可遏,「我不是說過,不許任何人將此事透露給婉妃嗎?你們都是怎么做事的?!」
魏羽嚇得渾身一顫,連忙伏地請罪:「陛下息怒,奴才該死!奴才已經命人封鎖了消息,只是這宮里人多口雜,難免…難免……」
「罷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蕭景煜煩躁地揮了揮手,也顧不得責罰魏羽,連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