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豆腐在當(dāng)下而言,確實稱得上是門營生,既能養(yǎng)家糊口,又不會高調(diào)的惹人注意到,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貴人們,更不會瞧得上,不過……
“人生三苦,乘船打鐵賣豆腐,你去讀書享清福,就讓我一個人在家起早貪黑、累死累活?”
聽到這般質(zhì)問,許懷義脫口而出,“我哪能讓你吃那份苦?豆腐坊開起來,自是雇其他人來干,你管著算賬就是。”
“喔,那雇誰呢?”
“咱村里的人啊,知根知底的,用著踏實……”
許懷義越說越低,尤其是迎上媳婦兒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虛的干笑起來,“媳婦兒,你可別想多哈,我提議做豆腐,絕對是基于咱家的實際情況考慮出來的最優(yōu)化選擇,絕對不是為了安置村民們!”
顧歡喜呵了聲,“你覺得我傻?”
許懷義討好的道,“怎么會呢?嘿嘿,我媳婦兒絕對是這世上最睿智通透的人,無人能及。”
顧歡喜不受他忽悠,也懶得打哈哈,干脆直白的道,“做豆腐,如果只為糊口,咱們自家人足夠了,衛(wèi)良負責(zé)推磨,衛(wèi)慈燒火煮開,我只需要負責(zé)最關(guān)鍵的一步點豆腐就行,其他的步驟,他們兄妹倆都能勝任,至于銷售,也不是難事兒,去京城里聯(lián)系幾家酒樓,每天往那兒送便是,廖家就是開魯菜館的吧?魯菜里的經(jīng)典菜豆腐箱子、一品豆腐,對豆腐的需求肯定不少,有咱們這一路并肩作戰(zhàn)過的交情,他應(yīng)該會愿意合作,所以,你說再雇村民做什么?做慈善?”
許懷義不敢再打馬虎眼,推心置腹的道,“媳婦兒,你說的對,咱們自家人就能撐起來,但不能一天就賣那幾板豆腐吧?賺的太少了,我去讀書的束修都困難,更別說日常開銷,總不能讓你節(jié)衣縮食的過日子,那我可受不了,不說綾羅綢緞、山珍海味,最起碼也得吃喝不愁啊……”
顧歡喜也不攔著他說,喝著熱茶,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他掰和。
“咱們有家底,有車里那些東西,確實不愁銀子,可明面上得給旁人一個交代呀,不然大把的花錢卻沒個正大光明的來源,那不是自取滅亡?所以,咱們這個豆腐坊,不能小打小鬧的,要干,就得像模像樣的,到時候開起來,每天大把的賺銀子,你只用收錢算賬當(dāng)老板娘就行,那小日子多美?嘿嘿,我連咱家豆腐坊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歡喜豆腐坊,吃了咱家的豆腐,天天歡喜。”
顧歡喜沒忍住,嘴角抽了下,“你說的像模像樣,是要多大的規(guī)模?不會是想把全村的人都給劃拉進來做工吧?”
許懷義忙不迭搖頭,“咋可能呢?像劉家和高家,他們都有自謀出路的本事,不用旁人操心,我是想著,那些實在老實困難的人家,挑幾個出來,給他們開份工錢,好歹讓他們能有口飯吃,等以后開了荒,有田地種了,就都好了。”
“你真這么想?”
“絕對都是肺腑之言。”
顧歡喜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
“啊?”許懷義愣了,訝異的問,“媳婦兒,你同意啦?”
顧歡喜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我又不是鐵石心腸,如果舉手之勞就能幫一把,我至于吝嗇那點力氣?”
她怕的是許懷義大包大攬,同情心泛濫而已,幫助人是要有度的,反正她幫人之前,會先考量自身利益,損傷自家利益去成全旁人,她還沒那么偉大,在她看來,最有分寸的幫助,該是雙贏才是。
你好我也好,才能長久。
單方面的輸出,只會落得兩廂生怨。
許懷義趕緊夸了媳婦兒一番,誰想,媳婦兒還有驚喜給他。
“你說,我教著村里的女人們做絨花怎么樣?這活兒,也不用她們拋頭露面,在家里就行,做好了,自家人拿著走街串巷的賣也行,或是直接送到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