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魚看向顧歡喜,還得是娘靠譜。
顧歡喜笑道,“你爹逗你玩兒呢,那話隨便聽聽就是……”
許懷義抗議,“我說的很有道理的。”
母子倆都裝作沒聽見他的話,一個問,“娘,您覺得爹這么做有意義么?真的不是在自討苦吃么?”
一個答,“有意義,挫折比夸獎,更能磨練人的意志,促使人快速成長,從而成就一番事業。”
顧小魚若有所思。
顧歡喜問,“讀過《孟子告子書》嗎?”
顧小魚搖頭。
顧歡喜便將流傳到千年后依然是課本上必背必考的那段話念了出來,“舜發于畎畝之中,傅說舉于版筑之間,膠鬲舉于魚鹽之中,管夷吾舉于士,孫叔敖舉于海,百里奚舉于市。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念完后,見他懵懂的看著她,便又解釋了一遍,“……讓他的每一行動都不如意,這樣來激勵他的心志,使他性情堅忍,增加他所不具備的能力。”
顧小魚懂了,內心也震動不已。
許懷義卻在此時道,“現在知道爹的偉大了吧?也感受到爹對你的好了吧?這種好事兒,可沒落下你。”
顧小魚,“……”
內心的那點澎湃激蕩瞬間消散了。
但挫折教育還在繼續。
顧歡喜抱著閨女不進去,只這爺倆去遭人白眼,用許懷義的話來說就是,“男人就是為女人擋風遮雨的,自己的妻子閨女得好生護著,而不是讓她們去沖鋒陷陣,那還要男人有啥用?”
顧小魚木著臉聽著,他還是個孩子呢。
進到第四家時,終于沒被請出來,店鋪的掌柜總算沒嫌棄他們寒酸的穿著,給了他們展示的機會。
這一展示,掌柜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時下女子佩戴的首飾,多是金銀和玉雕琢而成,也有木簪和絹花之類,但那些絹花遠遠不及這些絨花的精致逼真。
這要是插在發鬢上,那得多惹人矚目啊。
管首飾鋪子的掌柜,在這方面的眼力和品味,自是不會差的,看到了它們的價值后,就不由慶幸剛才沒有把許懷義拒之門外。
不然,就要錯失這筆生意了。
顧歡喜在外面等了大約有一刻鐘的工夫,許懷義牽著顧小魚的手出來了,邊走還邊教育,“任何事情,只要堅持下去,就肯定會有收獲,最怕半途而廢,或是掄著鋤頭到處挖坑,這里刨幾下不出水就再換個地方刨,沒有死扛的耐性,就別想挖出水,記住了吧?貴在堅持……”
顧小魚“嗯、嗯”聽著,眼里閃著笑意。
“媳婦兒,成了。”看到顧歡喜的那刻,本還想端著幾分的許懷義瞬間破功,露出大大的笑臉。
顧歡喜眼睛一亮,按耐住激動,低聲問,“都賣出去了?價格談的怎么樣?有沒有說后續合作的事兒?”
許懷義眉飛色舞的點點頭,離得這家店遠了些后,才一一跟她解釋,“那掌柜的姓張,人還不錯,最起碼眼睛沒長到頭頂上去,說話和和氣氣的,不過談起生意來,卻很精明圓滑,寸步不讓,得虧咱們絨花做的確實好,又獨一無二,這才讓我占著優勢沒落了下風,不然,非得被人壓著打不可……”
“能管那么大鋪子,還能傻?肯定精明呀,快說說,賣了多少銀子?”顧歡喜催促著,想知道這做絨花的活兒值不值當干。
許懷義沖她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十兩?”
“意不意外?”
豈止是意外啊,這簡直是驚喜,這年頭在鄉下,十兩銀子就能夠一大家子一年的嚼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