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喜抱著閨女進了西屋,喂她吃了奶后,喊了顧小魚來,讓倆人在火炕上玩著,她又回了廚房里忙活。
今天中午準備了兩桌席,需要做的菜可不少。
臨近午時,村民們陸續上門,都是跟許懷義相處比較熟悉的,笑得很真切,隨的禮也實在,高壯和劉修文來的比較早,這會兒一個忙著招呼,一個忙著記賬,相較之下,孟二柱和許懷孝就有點插不上手了,倆人一個老實,一個實在,讓他們迎來送往的,屬實難為人,就是徐長松都落了下風。
不過好在都是年輕人,規矩沒那么多,坐在一塊兒,喝茶聊天,倒也不冷場。
年紀大的那桌,氣氛更熱烈,都圍著許懷義問這問那,便是徐村長和許茂元早就問過一遍了,還是很激動,跟聽不夠似的。
四叔公也在,他年紀最長,坐了主位,“懷義啊,束修夠用不?要是不湊手,就跟族里說。”
許茂元趕緊附和,“是啊,懷義,讀書上有啥困難,你只管說,可不興藏著掖著,別的大忙幫不上,湊湊銀子還是行的。”
四叔公補上一句,“需要人手也說,挑幾個機靈勤快的去幫你跑跑腿啥的。”
許懷義忙笑著推辭,“不用,四叔公,學院里,不準帶人進去,啥事兒都是親歷親為,您和大伯的好意心領了,至于束修,也足夠用,侄孫要是哪天不湊手了,一定跟族里張嘴,絕不客氣。”
四叔公點了點頭,心想,別看許懷義這番話說得很漂亮,但真要遇上事兒,未必會跟族里說,到底這上門女婿的身份,還是讓他跟族里生分了。
等到菜端上桌子,眾人便再也顧不上說話聊天。
醬肘子,糖醋魚,紅燜羊肉,干炸肉、炸藕盒……一道道硬菜無不色香味俱佳,絲毫不輸酒樓里的手藝。
許懷義熱情招呼著,幾杯酒下去,紅光滿面。
其他人的心情也都不賴,每回到顧家來吃飯,都沒有失望過,今天尤為豐盛和滿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許懷義說到了村里辦學堂的話題上,“我覺得應該辦一個,咱村里現在的孩子可不少,從五歲到十二三這個年齡段,估摸著得有七八十個吧?家里的大人們都忙著干活兒賺錢,他們就沒人管了,整天到處瞎玩兒,這總不是個事兒,還是該拘在學堂里,學點東西好。”
沒想到他這個提議,第一個出聲附和的人是扈村長,“辦學堂這是好事兒啊,老夫沒意見,村里有閑置的地,家家戶戶抽出一個人來,十天八天的就能把房子蓋起來,買磚瓦的錢,咱們大家伙兒可以湊湊,老夫愿意出五兩。”
五兩銀子,絕對不是小數目了。
焦大夫第二個表態,“老夫也出五兩。”
徐村長暗暗懊惱落后了一步,他不是不同意,只是冷不丁的聽到許懷義這么說,反應沒跟上,“我也支持,代表整個徐家,出十兩。”
他是徐家族長,他出這個頭是最合適的,也能從其他家里斂起錢來。
許茂元見狀,當然不能置身事外,看了眼四叔公,打了下眉眼官司后,代表許家,也咬牙出了十兩。
至于高家和劉家,沒這兩家的族人多,他們出五兩。
到此時,幾家銀子加起來就有四十兩了,要是只蓋三間屋子,這筆錢倒也盡夠了,不過辦學堂,不是只有屋子才行,還得準備桌椅,最貴的是請先生。
許懷義便把這事兒給攬了過去。
扈村長還舉賢不避親的給推薦了一個,是他隔了幾房的侄子,當初讀書時也很有些天分,奈何,考中秀才后,不小心傷了腳,走路快了,就能看出跛來,身有殘疾,是無法再繼續參加科舉了,只能黯然收場,以前也去其他學館當過夫子,后來村里出了那事兒,有了晦氣不祥的名聲,學院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