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寢舍,李云亭就直言不諱道,“蘇喆動機不純。”
許懷義大大咧咧的道,“他能有啥動機?不就是想咱們套關系嘛,其實這么沒啥,你別整的上綱上線的,就當普通朋友處著唄。”
他一邊說話,一邊拿出個銅質的炭盆來,用鉗子夾了些木炭進去,拿火折子點著,這些東西,都是從家里帶來的,除此外,還有不少吃的零嘴,他尋出個鐵篦子擱在炭盆上,抓了把栗子和核桃放上。
李云亭就那么看著,思緒多少有些被帶偏,“你想跟他做朋友?你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誰嗎?”
許懷義翻騰著栗子,防著它們烤糊了,頭也不抬的道,“你之前不是說了嗎,他有個妹妹進了二皇子后院。”
李云亭不解,“既然知道,你還不躲的遠一些?你就不怕與他走近了,被人劃到二皇子派系里去?”
許懷義打趣,“我跟你走的更近,天天吃住在一塊兒,照你這理論,我不是更改被劃到三皇子一派里?”
李云亭想也不想的道,“那不一樣,我不過是定遠侯府的一個外室子,跟三皇子扯不上什么關系,蘇喆就不同了,他平時跟二皇子就有來往。”
許懷義好奇的問,“這么說,二皇子還算是看重他?”
李云亭點了下頭,“準確的說,是看重蘇家的賺錢能力,實際上,蘇家的生意,蘇喆并不能接觸到多少,他上面六位兄長,一半的家業在嫡長子手里攥著,剩下的,其他幾個弟兄分,他被家里安排走武舉的路子,哪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管別的?”
許懷義若有所思。
李云亭又道,“不過他長袖善舞,若是做生意,應該是一把好手。”
聞言,許懷義嘿嘿笑道,“你看出來了?”
李云亭“嗯”了聲,問道,“你缺銀子?”
許懷義道,“誰還嫌銀子多啊?有了銀子才好辦事兒。”
李云亭頓了下,問道,“你想做什么生意?”
許懷義心里已經有了打算,不過嘴上卻道,“還沒琢磨好,得看以后處的咋樣,蘇喆靠不靠的住……”
栗子爆開,散發出香味來。
許懷義顧不上再閑扯,招呼他過來吃,又抓了些紅棗撒到篦子上。
李云亭對這些東西原本并無興趣,但看他小心翼翼的剝著殼,嚼在嘴里一臉享受的模樣,鬼使神差的湊了過去。
香味飄出去,又把隔壁的王秋生和趙三友勾了來,四個人圍著炭盆,說說笑笑,邊吃邊聊,話題不免又說道蘇喆身上去。
趙三友毫不掩飾對他的不喜,“懷義,你搭理他干啥?他一看就沒安好心,別看他整日笑呵呵的,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兒,其實奸詐著呢。”
許懷義好奇的問,“你咋知道他奸詐?”
趙三友理所當然的道,“無奸不商啊。”
許懷義聞言,嘴角不由抽了下,“你家也有生意,我家也開著豆腐坊,照你這說法,咱倆也奸詐唄。”
趙三友瞪眼,“那怎么能一樣?咱兩家那點生意就是混口飯吃,小打小鬧的,蘇家呢?巨賈、皇商!生意遍布大雍,堪當天下第一富,要是老老實實的做生意,能做到這份上?潑天的富貴,不奸詐,不耍手段,咋可能呢?”
許懷義服氣了,這解釋沒毛病。
王秋生說了句公道話,“三友,你對蘇喆帶著偏見,其實他這人,別看穿的金光閃閃,其實并無銅臭氣,相反,他書讀的不差。”
趙三友哼了聲,“既然書讀的不差,那咋不去國子監?”
權貴和富家子弟,但凡有點才氣的,首選都是進國子監,考文舉,做文臣,實在是文墨不通的,才會來精武學院,走武舉的路子,三十多年前,開國皇帝重視武學,那會兒剛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