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她的話,不是危言聳聽。
銀山急匆匆離開后,過了約摸一個時辰,便派人遞了消息來,柳絮果真死了,自己扯了根捆柴火的繩子吊死的,等人發(fā)現(xiàn)時,早就沒氣了。
蘇家上下,驚懼不安的同時,也對此都暗暗松了口氣。
而蘇睿只遠遠看了一眼,就讓人用席子裹起來,遮遮掩掩的送出了蘇家,不知道埋哪兒去了。
如此,一了百了,蘇睿將自己撇的干凈,也沒了能讓顧歡喜大做文章的替罪羊,但事情并不會因此而止。
蘇喆怒火沖天,不顧下人的阻攔,沖進蘇睿的書房,就是哐哐一頓砸,價值千金的瓷器玉石,沒多久就碎了一地,把蘇睿心疼的差點沒撅過去。
但蘇喆那副神當(dāng)殺神、魔擋弒魔的架勢太唬人了,蘇睿被震的竟不敢上前,下人們見狀,只能去請?zhí)K堅來,不然,今日兩位少爺,怕是要沒一個啊。
蘇堅得了消息,匆匆趕來時,正聽到蘇喆在高聲怒罵,語氣里的憎惡毫不掩飾,“他娘的,別以為普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你自個兒幾斤幾兩沒數(shù)嗎?仗著父親護著你,身邊人討好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屁本事沒有,就知道抖那些小機靈,耍那些小把戲,在生意場上,別人看在蘇家這塊招牌上讓著你,你就覺得是自己能耐了?簡直蠢透氣了!”
這時,蘇堅沉著臉進門,呵斥了聲,“老七!”
警告他適可而止。
蘇喆絲毫不放在眼里,冷笑了聲,繼續(xù)對著蘇睿嘲諷,“這些年,你干了多少蠢事,真是半點不知嗎?不就是仗著背后有父親給你收拾爛攤子,才能為所欲為?可這回,你們大錯特錯了,你們是不是忘了,蘇家不能一手遮天!在家里搓磨我,能遮掩過去,可顧家,你們以為那也是好欺負(fù)的?你哪來的膽子,去動許懷義的媳婦兒?”
他指著蘇睿,恨的咬牙切齒,“作死啊,你可勁的作死吧,看這次誰能護住你!”
蘇睿被罵的臉色鐵青,渾身發(fā)抖,“老七,你這是瘋了吧?”
不然怎么敢這么對他這個嫡長兄?還想不要留在蘇家了?
蘇堅也道,“老七,注意你的言辭,這是你兄長!”
蘇喆自嘲的道,“兄長?仇人還差不多!誰家兄長幾次三番的我害我性命?我不死,他不罷休,這是哪門子的兄長?最可怕的是,為了害我,舍得把整個蘇家都拖下水了,這就是您殫精竭慮培養(yǎng)的繼承人,可真給您長臉啊!”
蘇堅臉色變了變,看向蘇睿的眼神,也不免帶了幾分失望和冷意,這次確實過分了,打壓兄弟用什么法子不好,調(diào)戲朋友之妻這樣的污名,毀的可不是他一個庶子,而是整個蘇家子孫的聲譽。
蘇睿見狀,不由心慌起來,“父親,我沒有,不是我,是柳姨娘那個賤人……”
這幅敢做不敢當(dāng),到現(xiàn)在還在推卸責(zé)任的樣子……
蘇堅閉了閉眼,“閉嘴吧!”
“父親!”
蘇堅沒理會他對我哀求,看著蘇喆,語氣硬邦邦的道,“你兄長,也是一時糊涂,現(xiàn)在定認(rèn)識到錯誤了,真相也澄清了,柳姨娘也死了,你去顧家賠個罪,好好跟顧氏解釋一下……”
聞言,蘇喆直接氣笑了,“是什么給了你們錯覺、覺得顧氏好說話、好欺負(fù)、隨便一哄就既往不咎了?我告訴你們,絕無可能!她不是尋常的后宅女子,她有頭腦有手段,半點不輸男子,如今京城最受女子喜歡的美容店和最受讀書人垂青的書局,都是她一力開起來的,這份能耐,你們覺得她好欺負(fù)?”
蘇堅蹙起眉頭,“不是許懷義的主意嗎?”
蘇喆冷笑,“不是,懷義只幫著在開業(yè)那天應(yīng)酬了一下而已,其他的事兒,皆是顧氏所想所為,她的學(xué)識和眼界,我都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