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延心下得意,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武直似乎并不在意自己這個消息。
他的表情古井不波,丁點(diǎn)變化都沒有。
“既然田豹想要和談,怎么派你們來了?”
武鳴看了眼葛延,便施施然坐在了主位上。
“末將前來,自然是想要探聽武司令的想法。”
葛延努力將自己表現(xiàn)的不卑不亢,道:“我家豹王身懷大義,此番金國進(jìn)攻大宋,勢必要生靈涂炭,血流成河,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所以豹王打算跟武司令同仇敵愾,互通有無,聯(lián)合抗金。”
他一推田實,繼續(xù)道:“為了表示誠意,可將唯一血脈壓在橫海郡城為質(zhì)子,可立下三年之期。”
“哦?”
這一點(diǎn)不只是武鳴意外,孫安等人同樣意外。
田家三兄弟,唯有田彪膝下一子,又有孫安等人辨認(rèn)無錯,田豹的誠意倒是很足。
“是這樣的,我家豹王的意思,是肉即便是煮爛了,也要爛在自己鍋里,外人不可染指。”
葛延再次拱手:“只要武司令前去,成與不成,都將送上二十大車財物。”
“可談。”
武鳴當(dāng)即微微點(diǎn)頭:“定下時間,某必定準(zhǔn)時到達(dá)。”
“明日正午,三十里外的觀海亭,不見不散。”
葛延說罷,竟真的留下田實,一個人離去。
田實還有點(diǎn)小迷茫,但被兩個帶來的下人勸阻,隨即被老郡守安排去了驛館暫住。
“司令,就不該答應(yīng)下來。”
仇瓊英及笄之年,頗為果敢,直言道:“此前田豹龜縮在威勝州,如今金軍西路大軍即將兵臨城下,他趕緊派人來和談,說什么肉要爛在鍋里。
他肯定是知道了我們打了勝仗,想要借路茍活罷了。
這里面少不了鄔梨的主意。”
“倒也未必沒有開始押注的打算。”
老郡守笑呵呵地道:“那田實看似質(zhì)子,若我等次次都能抵擋住金軍的進(jìn)攻,那他田豹就等于留下了田家的種子。”
“是有這樣的可能。”
武鳴淡淡地說道:“不過,田豹如果真的肯抗金,助他一臂之力倒也無妨。”
“司令英明。”
老郡守連忙拱了拱手:“司令的這份大義,老朽學(xué)都學(xué)不來。”
這句話明顯有拍馬屁的嫌疑,可在老郡守說來,卻是絲毫不露痕跡。
“肉確實是要爛在鍋里,這句話不管是不是田豹的意思,我覺得都沒什么問題。”
武鳴起身道:“那就明日看他如何說,究竟怎樣做,我們還是要從事上看一個人。”
“是,司令考慮周全,倒是屬下唐突了。”
仇瓊英拱了拱手,“明日屬下陪同司令前去,倒要看看田豹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