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潰爛已久,時至今日仍蠅營狗茍,姐姐可曾想過如何改變?”
“奴家一介女流,只懂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其實不過附庸風雅,便是連一曲傳承詞牌都做不出來……”
李師師歪了歪頭,反問:“何談改變天下?”
“是位置,是屁股,是腦袋。”
武鳴豎起一根手指,“縱有千般難,總有人會砥礪前行。”
“那我先去陪客了。”
李師師點點頭。
“去吧,要有信心,你是最棒滴。”
武鳴握起了拳頭,用了用力。
有點中二。
但至少中二一把的時候,有目標,有熱血。
李師師微微點頭,轉身出了門,實在沒想通位置、屁股、腦袋會聯系在一起。
屁股……
她嘀咕一下,有些羞澀的一笑。
他似乎跟自己沒什么忌諱,也沒有那可悲的厚壁障。
他還是他。
自己也還是自己。
來到金桂坊門前,她臉上換了一副表情。
看似溫柔大方,身段款款,但眼神中則閃爍出了一絲冰冷。
沒錯,是殺意。
當初她的家世,就是被李彥給毀了。
事實上,一直到老鴇子找到她,說明緣由,李師師都還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真的會接近李彥。
這個人太怪了,本身是太監,皇帝趙佶身旁的紅人,卻又掌握西城所,權力極大,卻又喜好逛青樓。
然而,今晚不止有李彥,還有唐恪,耿南仲等主和派要員。
本來還有個少宰張邦昌的,不過已經隨著完顏宗望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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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便是唐恪和耿南仲這樣的大員,其實都很難見到李師師。
不是他們不夠有錢,也不是不夠地位,而是跟李師師往來的文人騷客太多,一旦暴露了行蹤,怕是會被添油加醋傳出去。
傳到皇帝的耳朵里,那可就不好了。
此時此刻,唐恪和耿南仲身邊各坐了兩個清倌人,一個點茶,一個擺弄果盤。
李彥身邊則無人。
用心自然明了。
“讓幾位大人久等了。”
李師師微微做了個漢人萬福。
李彥眼珠子頓時一亮,直勾勾地盯著李師師。
他當然知道李師師,只是過因為先帝趙佶想要率先做李師師的入幕之賓,幫她梳攏,他自然就不敢打主意。
但現在不一樣了。
“快快快,坐坐坐。”
李彥把身邊拍的啪啪響。
“哎喲,諸位大人,先吃著喝著,我家師師的詞牌啊,諸位不聽一下可是會后悔的喲。”
老鴇子滿面春風的帶人進來,送上珍饈佳肴。
樊樓的酒菜食色,無疑是汴京之最。
山南海北,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應有盡有。
李彥一看,也是食指大動,便擺擺手:“那便先唱一曲,你們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來。”
唐恪和耿南仲都互望一眼,微微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師師唱起明月幾時有,李彥搖頭晃腦,一只手打著節拍,一邊跟唐恪等人拼酒。
“唐相,老耿,此番大戰你們出了大力了。”
“李兄說笑了,我等只是為國盡力而已,分內事,分內事。”
“來來來,本官再敬二位三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