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啾啾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文氏看出來了,晚上只剩她們兩人在房里時候,文氏說:“走不同路,就得吃不同的苦。”
翌日一大早,天蒙蒙亮孟長青就起來了,公文不寫,書也不看,繞著她的縣衙就開始轉圈。
輪點值守的王尋湊過來,“孟大人,又開始跑步了?”
“這叫競走。”孟長青很快把人甩在身后。
王尋跑著追上來,“這又是為了練什么?席師父花樣這么多嗎?”
孟長青說:“師父常跟我說,早起鍛煉對人有好處,不論什么鍛煉方式,只要自己的身體能適應就行。”
“哦。”王尋把劍掛好,跟著她的動作開始做。
孟長青好心提醒他:“你大半夜沒睡覺,現在鍛煉容易猝死。”
王尋趕緊停下,想想都覺得自己這番行為好笑,忍不住笑了出來。
“孟大人,以往只聽說你跟在太子身邊,說實話,剛到你身邊時候我對你很不服氣,總覺得你是趨炎附勢的人,但現在嘛我總算知道,不是你緊跟著太子,而是太子愿意跟你待在一起。”
孟長青競走的速度慢下來,“怎么就總算知道?”
王尋說,“你日常喜歡玩笑,跟人說話風趣從不板著臉,做事靠譜,又擔得起大任,光憑這幾點你就超過不少人了。”
這下輪到孟長青笑,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些優點。
說什么不板著臉,她跟張園說話就喜歡板著臉,至于什么擔得起大任,純粹是偶然。
“人們常說,近處者赤近墨者黑,可見是有道理的。”
“這話怎么說?”
“難道你奉承人的這些話不是跟我學的?”
王尋:“我可不是奉承你。”
“我知道。”孟長青說:“你們御林軍多是顯貴出身,哪里需要奉承我一個小小知縣,王大哥大概是被這短短三個月的表象迷惑住了。
我到底是個什么人,您還得跟我多相處才知道。”
孟長青加速競走,“王大哥,記得告訴白大人一聲,我等會兒要去楊門縣。”
簡單吃過早飯,孟長青帶著八方席蓓,在楚沐風和周啟文的看護下,去了楊門縣。
既然來楊門縣辦事,得去跟茅大人打個招呼。
縣內無大事,通常知縣都會在縣衙內處理公務。
孟長青只在門口站了半刻,茅春芳就帶著師爺迎了出來,“稀客!孟大人快請進。”
茅春芳把他們一行人帶到客堂說話,催著師爺上茶上點心,好不熱情。
“孟大人如今功績在身,飛黃騰達是遲早的事,若有一日成了茅某的頂頭上司,還請孟大人多多關照啊。”
“權當茅大人是在打趣晚輩。”孟長青嘗了一口他家的點心,鮮香酥脆放在京城也賣得上價。
茅春芳看出她愛吃,又把自己手邊的這份給了她,“我夫人擅長做這些小點心,孟大人要是不嫌棄,到時候帶些回去。”
“茅大人盛情,那晚輩就不推辭了。”孟長青壓根就不是什么客氣的人,“茅夫人做的糕點,遠比京城糕點鋪的好吃。”
“孟大人喜歡就好。”茅春芳側頭低聲跟師爺說:“快去跟夫人說,讓她再炸一鍋。”
等師爺快步跑遠,茅春芳又問起孟長青:“如今北山縣城墻建成,縣內有多少百姓?往后有何打算?”
“茅大人,咱們兩家離得這樣近,我的情況您如何能不知道。”孟長青說,“我治下百姓不過兩百人,往后還真是不知該如何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孟大人也不必為這事煩心。”茅春芳認定孟長青在這里待不長久,那北山縣搞不好還要并入楊門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