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我剛到公司,打開郵箱就接到了陶冬發(fā)過來的設計初稿。
這讓我很是驚訝,我沒想到他的工作效率這么高。
點開一看,更是被驚喜住了。
陶冬的繪畫功底意外的強,而且構圖明朗,讓人眼前一亮。
這打破我對他的印象,完全與秦燕的評價相反。
是秦燕不懂藝術,還是她對陶冬的評價帶有主觀色彩?
她所說的陶冬能力一般,根本與事實不符。
我走到外面,看到陶冬正在埋頭工作,即便我站到了他身邊,他也無動于衷,完全沒有要與我客套打招呼的意思。
我敲了敲他的桌面,輕聲道:“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來到辦公室,陶冬依舊是面色嚴肅,也不主動問我找他進來有什么事。
我對他愈發(fā)感興趣,笑著問道:“我看了你的設計作品,風格很獨特。你平時應該很愛畫畫吧?你最愛的畫家是誰?”
我故作輕松地與他閑聊,可陶冬卻是皺著眉頭,不置可否。
他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向我:“你有話就直說,沒必要跟我閑扯。是你對我的設計稿不滿意?”
他性格還真是直接,不過恰恰我欣賞他的這份直接。
我揚起唇角,答非所問:“我猜你喜歡的畫家是埃托爾·索特薩斯吧?”
陶冬愣住,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淡然一笑:“先回答你,昨天在會議室里問我的問題吧。”
“說實話,我來瑞光之前,沒有在任何一家公司工作過,所以還真沒有你提及的什么優(yōu)秀案例。這是我第一次接觸設計,以前只是自己開了個小畫廊。”
“不過我自小就很愛畫畫,我相信畫作能夠傳遞一切信息。就像我從你的作品中,能夠讀出你喜歡的畫家,以及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我的這番話讓陶冬錯愕,他看向我的眼神也發(fā)生了轉變。
見他還有幾分半信半疑,我不急不躁地繼續(xù)剖析:“我看得出來,你其實不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你更愛純粹自由的繪畫,也不是被架著在作品上附加商業(yè)元素,你會覺得這是對你作品的玷污。”
同為畫者,我能理解陶冬的那份“清高”。
每一個畫者落筆時都應該是純粹的,不摻加功利的。
陶冬似乎沒想到我能讀懂他,被我的話觸動后,逐漸也放下了對我的戒備。
他開始主動跟我交談,也坦白了他的情況。
“你說得沒錯,我不喜歡這份工作。但我沒得選。”
“我曾經只想做一個自由畫家,可是畢業(yè)之后我家里發(fā)生變故,爸媽的生意破產,沒辦法支持我繼續(xù)自由畫畫,我只能工作謀生進入了瑞光。”
“我雖然不喜歡這份工作,但也是認認真真對待每個項目。可之前那個總監(jiān)根本就不懂繪畫和設計,他看到我的設計稿后,只會對我的想法進行批判嘲笑,還侮辱我的作品,我后來氣不過跟他發(fā)生了爭吵。”
聽到事情原委,我才明白陶冬是被冤枉了。
我安慰他道:“我明白你的沖動,沒有哪個畫者能接受自己的作品被侮辱。”
誘入婚淵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