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長老柳長青愣在原地,柳白艱難的從他父親懷里抬起頭來,眼神驚慌。
拓跋伊笑容瞬間收斂,啪的打開玉簡正聲道:
“經(jīng)仙盟調(diào)取卷宗核實,暖風城柳白自乾元二十年受訓,二十一年前往戰(zhàn)場于丹部任職,二十三年調(diào)往斥候隊。”
“同年,雷風山一役,見百里之外大戰(zhàn)靈力波動,驚懼之下丟失本地小陣旗,被其什長趕出隊伍。”
“一月后,加入另一支斥候隊,其功平平。”
“期間,各斥候隊立功者無數(shù)。”
“再二月,雷雨山大戰(zhàn)徹底爆發(fā),所有低于朝元境的煉氣士退出戰(zhàn)場,前往四境受命布置仙盟戰(zhàn)船。”
“其后核算,柳白記丙等功勞一次。”
說到這里,拓跋伊冷著臉抬起頭來,直視柳白雙眼。
“可你在暖風城仙錄司的記載,卻是雷雨山乙等功勞,那可是僅有寥寥幾支斥候隊才立過的功勞。”
“暖風城的記載是和王都一致的,但仙盟記載的是戰(zhàn)場一手資料,絕對無誤,只可能在王都有問題。”
“柳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冒領(lǐng)。”
噗通!
六長老柳長青膝蓋一軟跪倒地上,慌道:
“那都是他舅舅的主意……”
拓跋伊淡淡道:“不用和我解釋,仙盟已經(jīng)派監(jiān)察使去王都了,那邊的仙錄司主吏司官絕對插手過你的事,那邊自有監(jiān)察使處理。”
“你舅舅是泥菩薩過江,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
“倒是你柳白,呵呵。”
柳白絕望的仰望星空,喃喃道:“就知道,這個事紙包不住火,遲早會暴露的。”
拓跋伊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胡太守。
“胡太守,你還在等什么?柳白是你們朝廷的人,犯罪了,你們該拿柳白入獄啊。”
“哦哦。”胡太守連忙讓人取來鐵索,去捆柳白。
六長老柳長青死死抱住兒子不肯松手,拓跋伊目光微寒。
“你要是足夠理智,就不要阻攔,否則,以拘捕之名,我現(xiàn)在就可以殺了你們二人。”
族長柳元緯伸手按在柳長青的肩膀上,嘆了口氣。
“松手吧,我們回去再想其它辦法。”
柳長青一夜之間,似乎老了無數(shù)歲,佝僂著身子,顫抖著慢慢松開了手掌。
捕快們立刻去鎖柳白。
胡太守見此情形,心里不停的感嘆。
明明在幾個時辰前,柳白還是風光無限的昭武校尉,主管鳴武軍衙,授陛下之命管理一地妖邪事,如今卻鋃鐺入獄。
一心護他的表哥王沖,更是和他的所有護衛(wèi)一起,橫死他鄉(xiāng)。
……
石臺上,何念愚和劉蘭草的《同心同壽咒》在收功關(guān)頭,暫時還未蘇醒。
陸明與唐俏兒在石臺前站定。
調(diào)查天落流星碎片的事,還要等大妖小妖醒來。
陸明注意到柳白那邊的動靜,狐疑的望向唐俏兒。
是你做的?
唐俏兒揉著白皙的額頭:
“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我去仙錄司查了下卷宗,看到雷雨山一役的乙等功勞記柳白名下便確定了問題,此功可是你立下的,當時還經(jīng)過我的手里處理過。”
陸明瞪大眼睛:“所以俏兒姐你遲來這么久,是回去了仙盟?”
沒等回答,陸明就皺起了眉頭。
“不對啊,仙盟太遠,就以你的修為,這么短時間也不可能趕的回來。”
唐俏兒冷哼一聲:“我只是寫了封信,以紙仙鶴傳書去了仙盟,他們的回信和卷宗記載在半個時辰前送到的拓跋伊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