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小姐放下碗,眉頭微蹙。
“藥好苦。”
柳秋霓拿筆,在紙上寫藥方。
“錢姐姐,藥苦是苦了點,但對你的頭痛癥有很大的舒緩作用,回去后最好再喝上半個月,仔細調養。”
錢家小姐笑道:“我自是知道這個道理。”
瞧著柳秋霓一身月白素衣,臉上隱現悲天憫人的神情,不由心中暗嘆,聽聞這位柳姑娘不過前幾年被靈月藏經庵的師太看中,收入門中。
短短時間內,醫術便如此高明,這就是靈月藏經庵的底蘊嗎?
思索片刻,錢家小姐道:“柳姑娘,先前在路上聊天,那柳家實在有眼無珠,竟然不識你的天資,不若與令姐加入我們錢家,憑姑娘的醫術,必以供奉之位相待。”
錢家小姐發出誠摯的邀請。
但柳秋霓眉眼彎彎的笑起來搖搖頭。
“家里的事,一直是姐姐和兄長做主,他們向來不喜束縛,況且這次兄長回來了,我們三人在一起,像以前那樣,也很自在。”
“真是太可惜了。”錢家小姐為不能給族里招攬人才,而感到難受。
本來她還想解釋一下,可以擔當榮譽供奉,并沒有太多約束,只需要為錢家一些貴人解決些疑難雜癥而已。
但她瞧著柳秋霓提及兄長時,眼睛閃亮的模樣,就知道招攬注定是失敗了。
錢家小姐不由好奇問道:“秋霓姑娘,你一直在說你的兄長,不知他是個怎樣的人?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一提到陸明,柳秋霓就有說不完的話,興奮道:
“在靈月城下,聽到仙盟傳令,說妖怪三分,歸屬仙盟、自由妖怪,和必殺妖邪,自暖風城始,我兄長的名字……”
就在柳秋霓想要說出對她而言,夢幻般的消息時。
一陣雄渾兇莽的吼叫,自車隊前方傳來,腳步沉重,大地震顫。
馬匹驚恐的耶律律嘶鳴,試圖逃跑。
商隊瞬間混亂起來。
“大鱷蘇醒了!快穩住馬匹。”
“錢管事?這就是你說的大鱷受不了寒冬,懶得活動?”
“前些日子路過的商隊,確實沒遇到大鱷,你當時也聽到了。”
“可我建議的是,不走這條路,誰知道鱷妖什么性子?”
“李戲武,現在是推卸責任的時候嗎?先對付大鱷!”
“老子自會拼了命會去對付,但你的別想甩的干干凈凈。”李戲武抽出長刀,舉向空中怒吼。
“兄弟們,保護好商隊,別讓大鱷沖擊過來。”
眾多護衛,在李戲武的帶領下,向大鱷圍去。
偏后的馬車里,在馬車受到第一波劇烈震動時,柳秋霓和錢家小姐,就掀開車簾走了出來,頗為擔憂的向戰場看過去。
“也不知這只大鱷是什么修為,聽說夏天時好多路過的都遇難了。”錢家小姐懊惱的抓緊手帕。
“都怪我,急著趕回去,想要走近路。”
前方戰斗激烈,如幾座連起來的房屋大小的巨型鱷魚,鱗甲堅韌,護衛們的刀劍砍在上面,嘣嘣濺出火花,壓根砍不破。
這些攻擊反而激發起了大鱷的兇性,它揮動尾巴,立刻將六七名護衛砸向空中。
張開大嘴,頓時陣陣寒氣與腥風混雜,幾乎凝成實質,迎面向李戲武等人吐息而去,冷酷冰寒,立刻在空中凝結出片片冰刀。
李戲武頓時大駭。
“不好,它根本不是害怕寒冬,而是突破到了更高等級。”
他們這些人,就是巨鱷破關后,試手的對象。
雄渾寒氣襲擊而來,李戲武等人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如秋風掃落葉般,被吹砸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