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深夜他總能聽到從母親房間里傳來的低語,自問自答一般的低語。
“為什么會這樣呢?”
“你不是說過會一直喜歡我嗎?”
“為什么?”
漸漸的,她變得極端,極端到不允許家里有任何樂器,甚至不能放音樂。
說來也可笑。
他討厭祁珩,但卻又像他。
他喜歡音樂。
甚至比祁珩還要喜歡。
他學(xué)音樂這事母親一直很反對,她覺得他這樣做就會和祁珩一樣離開她。
所以最開始祁佑只是偷偷地玩,簽約沒公開身份也是這個原因。
他本來以為可以一直保持這樣的平衡,直到朋友無意給他寄到家的一把吉他被母親看到。
身份暴露后,母親用死來逼他。
“你如果再繼續(xù)碰那些東西我就死在你面前。”
十五歲的年紀(jì),總覺得死離自己很遠(yuǎn)。
他第一次忤逆母親,第一次和她表達(dá)自己的真實想法。
“為什么?我又不是他。”
祁佑原本想的是等雙方冷靜下來后去好好聊一下這件事情。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兩天后回到家,推開門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里的母親。
而她身旁放的就是他那把還沒來得及拿走的吉他,以及那份簽了字的離婚申請書。
祁佑閉了下眼睛,片刻后又睜開:“說完了嗎?可以走了嗎?”
看著油鹽不進(jìn)的人,祁珩皺了一下眉,他始終不明白祁佑為什么會這么痛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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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有錯。
但這個錯在他看來只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錯。
只不過是出軌而已。
有多少人能做到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
那女人死純屬是太貪心。
給她錢還不夠嗎?要什么他一直陪著她。
“你媽的死我承認(rèn)是和我有關(guān),但是,”夏時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是不等她做出反應(yīng),男人的聲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
“她自身就沒有問題嗎?”
空氣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夏時從兩個人的對話中,也大概能猜測到了祁佑母親經(jīng)歷些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甚至不敢去看身前的人,很難想象聽到這樣一句話的祁佑該是什么樣的心情。
她自詡脾氣好,可是在這一刻,沖上腦門的氣憤。
“對,她有問題。”
祁佑攥起的拳頭因突然出來的女孩停住,他有些發(fā)愣地望著她。
祁珩觀察著突然從祁佑身后出來的人。
昏暗的天幕下,依然不難看出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不等他說話,女孩就開了口。
“她唯一的問題就是看上了你。”
女孩望著他,一雙眼睛清冷冷的,卻滿是厭棄。
祁珩忍不住皺眉,不知道是被她的話還是眼神給刺到。
猛地上前走了一步,不過不等他作出什么舉動,臉上就結(jié)結(jié)實實被打了一拳。
*
門口這邊一動手,長椅上的幾個人就立刻反應(yīng)過來了不對勁,站起身就往這邊跑。
老板被打,站在后面的保鏢自然都走上了前,在他們想伸手去攔時,從側(cè)方忽然沖進(jìn)來了幾個少年。
“你們干嘛呢,”是陳嶼的呵斥聲。
等一場盛夏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