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有個家啊?”
夏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哪怕覺得聽錯了,那顆跳動著的心臟還是必不可免的深陷。
對于她來說,家,從來都是奢望。
她任由祁佑摟著自己,親吻自己。
可哪怕這樣,她還是感受到了他此刻在害怕。
她已經在他懷里了,他似乎還是怕她離開。
夏時抬起手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親吻著她的人把頭抬了起來。
看著那雙深邃卻又含著淡淡憂傷的眼睛。
夏時本來是想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可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她什么都沒說,就是抬起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
踮腳主動地親吻他。
試圖通過這個行為告訴他,告訴他自己不會離開。
櫻花樹葉隨風而落,樹下的兩人忘情擁吻。
兩個破碎的靈魂彼此靠近,彼此撫慰,不知何時,早已拼湊完整。
從學校出來,回到家里之后,夏時轉頭看坐在自己身旁的人。
“祁佑。”
“嗯。”
“你不開心嗎?”
祁佑想去拿手機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看向她,面容溫柔平靜:“沒有啊。”
女孩沒說話,就看著他,過了幾秒:“騙人。”
耳邊響起這聲輕小又略帶委屈的兩個字時,祁佑微微彎了彎唇,也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了什么。
“剛剛在哄我啊。”
夏時不說話。
祁佑則是又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神更柔軟:“真沒事。”
女孩還是不理他。
他抬手去牽她,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想要和她說,“自己沒事,不要多想”時,她卻先一步開口。
像是小孩耍脾氣一樣的一句話。
“我以后有事情也不和你說了。”
明明覺得她這樣可愛的,可無端眼尾有些潮意。
哪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他輕聲問:“不和我說了啊。”
“不說了,你問也不說了,就自己憋著,把自己憋死。”
看著說到后面都開始咬牙切齒,語調狠狠的人,沒忍住笑了出來。
也沒再說話,就安靜看著她,眼神是說不出的柔和與喜歡。
過了不知道多久。
祁佑先一步開口。
“祁珩又給我發(fā)消息了。”
夏時眼睫顫了一下,她看著他,他淡聲往下說:“說是爺爺病危,想讓我回去一趟。”
“病危嗎?”有些難以置信的語氣。
“嗯。”
再一次得到確認,夏時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個人再怎么壞,應該也不會拿自己的家人開這種玩笑。
所以這個消息很有可能就是確切的。
她眼神變得心疼:“那你……”
祁佑搖頭:“我不知道。”
夏時看著神色淡漠卻從眼睛里流露出痛苦掙扎的人,那只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了一下。
爺爺對于祁佑來說和祁珩不同。
母親的自殺,致使外公外婆從不認祁佑這個所謂的外孫。
在他們眼里,祁佑和他那個父親一樣,都是害死自己女兒的兇手,哪怕說這是女兒唯一的孩子,他們也從來不會多看他一眼。
而在祁佑最痛苦的那段時間,所感受到的唯一溫暖就是爺爺。
老人執(zhí)拗,當初并不看好祁珩和昕瑤兩個人的感情。
祁家家世顯赫,而他母親在老人看來不過一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