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銀子,杜仲就不打算走衰兵路線,干脆去了成衣鋪子,換了身光鮮亮麗的女子長衫出來。其實女子還是穿長裙顯得身段好看,但是對杜仲來說不實用,她得隨時準備跑路。
出了成衣鋪子,杜仲稍稍打量了一下自己,只覺得陌生,好似怎么走路都不對,手放哪兒都不好,別扭。
于是她干脆裝闊到底,在街頭叫了輛華麗的馬車,跳了上去,說了個地名兒,就優哉游哉地往鏢局出發了。到了鏢局,她也不下車,打發了車夫下去問一個姓包的鏢師回來了沒有。結果那車夫告訴她,包師傅要下午才回來。杜仲皺了眉,只好等。
于是她叫車夫調轉車頭,干脆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樓,也不讓車夫走開,付了兩倍的車資以后就叫他在樓下等著。至于她自己,自然是上樓喝茶賞曲兒聽八卦去。
進了酒樓杜仲就發現自己犯了個很大的錯誤。她光為了追求與前兩天不同的視覺效果了,忘了一個光鮮亮麗的姑娘家哪有一個人走在大街上,還上酒樓的?
杜仲心里一咯噔,知道今天可能要因為這個錯誤起波瀾了。但是沒法,錯誤已經犯下,只能水來土掩兵來將擋。進酒樓前她看了看周圍,還好,暫時還沒有探頭探腦的家伙,還算安全。
進了酒樓,她就要了一個二樓的最靠近大堂的包廂,叫小二送上一堆吃的喝的以后,就嬌羞地對小二道:“一會兒有一個姓張的公子進來,麻煩你把他帶到我的房間來,多謝了!”
那店小二出了包廂就撇了撇嘴,心想原來是個私自出來約會情郎的呀,難怪一個人穿的這么好看,還扭扭捏捏的呢!
不過,這小妞是真長得好看,那眼睛水靈的,那小嘴兒紅潤的……嘖。
杜仲見小二出去了,就趕緊關上門窗,再拿了一點吃的,翹起二郎腿坐在窗前聽下面的八卦。
但是聽了一陣她就不想聽了,哎,原來聽自己的八卦是這么無聊的一件事兒!
現在城里最大的八卦就是黑婆婆又出山了!最恐怖的是,黑婆婆會易容,能變成年輕的公子哥兒!但是這個說法很快被人打斷,那人說黑婆婆本來就是個公子兒,故意易容成老太太的!還有人說,黑婆婆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嬌俏可愛,因為被情郎拋棄,一夜白頭,最后決定報復江湖,就隨便殺人,尤其是說她壞話的人……說到這里的時候大堂里的聲音小了不少,害她使勁側著耳朵都沒太聽明白。
聽了半天也沒什么新意,過了一會兒大堂里又響起了咿咿呀呀的彈唱聲。那彈唱對杜仲來說就是催眠曲,不到一刻鐘,她就開始昏昏欲睡。但正當她眼皮快粘到一起跟周公下棋的時候,門口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杜仲一個怔愣,馬上清醒了過來,趕緊把腿從桌子上放下,雙手也放在了膝蓋上。
她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但是能裝一會兒就是一會兒。
“客官,樓下的張公子來了!”
杜仲張大了嘴巴,她剛剛只是在演戲隨口杜撰的好不好,哪里真的冒出來一個張公子?!
“咳咳,請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見招拆招吧。
小二輕輕地推開門,然后杜仲就跟門口那個張公子對上了。呵,還真是巧啊,這還真的就是張家的大公子,張絮兒的弟弟張辰君!
張辰君皺起劍眉,有點疑惑地看著面前的清麗女子,按捺住竊喜,好奇地問道:“是你找在下?”
他才來慶州城一天,就有姑娘堵上門了?還特意堵到了酒樓來?!哈,長得好看想低調都不行啊!
杜仲趕緊調整臉上的表情,擺到羞怒那一檔,對著小二嗔怒道:“我說的張公子是城西的張二公子,不是這位!你怎么——怎么亂叫人呢,羞死人了!”說著還漲紅了臉跺了跺腳,別過臉去。
她是黑婆婆的時候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