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身影越來越遠,杜仲的臉色也頹敗了下來。飛了這么遠了聲音還能這么清晰,可見這人的內力之強。還不說他那瀟灑地飛了,就是拼輕功,她也未必能拼得過。
孫遇上前幾步攬住她的肩頭,安慰她道:“好啦,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隱士多得很,不必掛懷啦!”
杜仲瞪他一眼,“你以為我是在生氣這個?”
“不是生氣這個那你在生氣什么?”
“我是氣被別人聽了去還被人嘲笑吶,你懂不懂!哼,以前我也聽別人的墻角兒,但從來都不敢出聲,這個王八蛋聽了去也就算了,居然還敢笑我們!啊啊啊,氣死我了!”
孫遇看她氣得張牙舞爪的小樣兒哭笑不得,自己反而不氣了。說起來也沒什么好氣的,他們是夫妻,行的是人倫大事,還是在遮掩了的窩棚里,這跟在自己家里跟自己老婆親熱有什么區別?別人要耳朵好他也攔不住,但是君子的話聽了就聽了,笑是有點不應該哈!
不過,那人是因為杜仲奮力夸他的時候笑的——嘿嘿,說老實話,當時他也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地笑幾聲……
最偉岸最持久……嘿嘿嘿。
“你怎么一點都不生氣?”杜仲瞪他,“他這是把我們當戲子,免費看戲了!”
孫遇攬著她往窩棚方向走,“好啦好啦,別生氣啦,人都走遠了,你罵也沒用啦!你剛剛不是很累嗎,我給你弄點水來洗洗?你不是還想著早點回柳溪鎮的嗎,我們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就出發!”
杜仲狐疑地看著他,只見暗黯淡的篝火下他的臉龐一片溫和,好似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有她一個人看見了似的,對他毫無影響,“你怎么能這樣,剛剛可是有人挑釁我們還偷窺我們了呢!”
“杜仲,你忘了,我們是夫妻。我們做這事很正常,要羞愧是他不是我們。好啦,你先去躺著,我去弄水來!”
杜仲猛地一怔,是了,她為什么要有羞愧感啊,她現在和孫遇是正正經經的夫妻了!
那個什么,以前好像她去偷看的,都不是什么正經夫妻,大多是些亂七八糟的組合,所以才會有看戲的暢快……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給忘記了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又是一整天的趕路。但因為頭天晚上的那個不知道是誰的怪笑人,此時趕路已然沒了前一天的輕松。走到傍晚,杜仲登上山頭看了看,終于放松了心情,歡快地對孫遇道:“明天加點油,就到附近的一個瑤寨了。到時候我帶你上瑤寨去借宿去!”
晚上他們不敢造次了,互相擁了,側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半晌都沒入睡。他們都擔心那個怪笑人會再來,甚至連衣衫都沒有脫。可惜等了大半個晚上,除了風聲就是貓頭鷹叫,靜謐得很。兩人抵不過,還是沉沉地睡去了。
而這時不遠處的山頭,一個黑衣人靜靜地看著杜仲他們小窩棚前的篝火,滿臉的落寞。
故事說來長也不長。他是杜晃在這世上唯一的兄弟杜昊,杜晃就是那個臉皮厚的丫頭的爹,他是杜仲關系最近的叔叔。
現在說起杜晃可能沒人知道,但是二十年前在西南山區一帶的山民里可是聞之色變。他是個山匪頭子,殺人越貨搶殺掠奪啥都干過,也不知道搶過多少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最最讓人痛恨的是,他和他手下的一幫兄弟葷素不忌,男女老少啥都要搶。但是有一年他突然銷聲匿跡不出來搶了,大家都在猜忌他是不是死了時,傳來確切的消息,他真的死了,被個女人弄死了。
那個女人就是柳飄飄。柳飄飄從小在蜀山腳下長大,蜀地出美人兒,她雖然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也不知道是如何的傾城傾國。剛剛學完藝的小姑娘自然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加上跟家人斗了幾句嘴就收拾了個包袱往外走。不想才走了不到三天,就被已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