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屁孩打完后,都零點了,江沐憶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問蕭煥安,“吃點?”
蕭煥安清俊的眉眼盯著她,瞳孔里是化不開的晦暗。
他突然想問問江沐憶跟這個男生什么關系。
為什么是她主動搭訕加的微信,為什么她這么在意那個男生接觸其他女生。
“草莓蛋糕。”見他還不說話,江沐憶取出大殺器。
她將草莓蛋糕擺到電腦桌上。
昏黃的小臺燈柔和了她精致的眉眼,明眸被鋪滿了星星點點,連發絲都泛著溫柔。
手猛地攥緊又松開,他收回視線。
那是她的私事,他沒資格過問,他也從來沒有這么八卦過。
-
翌日,七點十五。
第一次在國外過夜,江沐憶醒的很早。
推開窗簾,可以直接看到蜿蜒流淌的塞納河,即使這么早,依舊有行人守在城市兩邊觀看風景。
江沐憶吸了口空氣,忽然床頭柜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走過拿,是串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
但這串號碼,她再熟悉不過了。
是從小到大打通次數不超過兩位數的號碼。
她唇角被淡淡的煩躁拉直,“什么事?”
聽到她沒有叫自己奶奶,還這么一副質問的語氣,劉紅就有些惱,“沒事就不能問問你嗎?出來這么久,家里有多擔心你你知道嗎?”
擔心?
江沐憶嘴角牽起笑意,胃里的惡心卻肆意沖撞。
擔心用在她身上,實在是太稀奇了。
“擔心是指……”江沐憶百無聊賴地玩弄自己的指甲,“出來了三年多,就給我打這么一個電話,對嗎,奶奶。”
“奶奶”兩字被她壓得很重,明眼人都能聽到是諷刺。
劉紅也知道這是諷刺氣得要罵回去,旁邊的兒子給她做了個口型“我來媽。”
江富貴接過電話,笑得一臉褶皺,“沐憶啊,今年還回不回去啊,我跟你大伯母和你堂哥很想你,還有你那小侄子也天天跟我念叨你呢。”
她抬眼,眸子里全是諷刺,“天天念叨我?”
“是啊,你回來,我跟你大伯母給你準備你最愛吃的醬豬蹄。”江富貴溫和地說。
江沐憶的手攤開,掌心的皮膚與其他地方不同,出了很多繭子。
爸媽死后,她被大伯家收養,他們收養她也并非出于善意,而是為了父母留給她的遺產。
辦理好收養手續后,就兩手一揮,將她扔給奶奶。
奶奶從小就不喜歡自己,她知道的。
所以即使是自己的親奶奶,江沐憶也不敢在家里懈怠,這些繭子就是小時候不停干農活留下的。
“天天念叨我三年不給我打一個電話,你們全家人是在墳里念叨嗎?”江沐憶聲音懶散,“還有,我不喜歡吃醬豬蹄,看到醬豬蹄就生理性惡心,就像看到你們一樣。”
爸媽在時,生活雖然不富足,但也讓她營養均衡,隔幾天就有燉肉吃。
在奶奶那,得塊肉還得靠她心情好,餓肚子也是經常的事。
她最愛吃的醬豬蹄,奶奶要等到逢年過節留給她堂哥吃。
一大鍋的醬豬蹄,她能分到的居然只有半只。
說實話如果沒有鄰居奶奶,她恐怕早就餓死了。
江富貴被罵的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后,面色鐵青。
他這個沉默寡言的侄女什么時候這么會罵了?
已經七十多歲的劉紅平時最忌諱的就是談生死,現在江沐憶居然直接罵她進墳里了。
她從江富貴手上搶過手機,“死丫頭,給你根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