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憶。”
他又叫住了她的名字,聲音凌厲深沉,偌大的辦公室仿佛也結(jié)了層冰。
被叫的人仿佛感受不到那層冷意,慢吞吞問:“怎么了?”
“你喜歡演戲嗎?”他的瞳孔很黑很暗,讓人看不到他現(xiàn)在的情緒。
江沐憶想也不想地?fù)u頭。
幾個月生命了,他還要她去演戲,要榨干她最后一絲價值嗎?
狗資本家!
顧延凱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那好,聽說張導(dǎo)有部戲下個月開拍,我給你塞了個女二。”
江沐憶驚訝地一時都忘了說拒絕,“哪個張導(dǎo)?”
“張佳導(dǎo)演。”他又冷冷補充一句,“我已經(jīng)塞錢了,你不演是要賠違約金的。”
張佳導(dǎo)演,業(yè)內(nèi)知名電影大導(dǎo),這次是他第一次接拍電視劇,聞訊而來的明星數(shù)不勝數(shù)。
但顧延凱這次把她強行塞入張佳劇組,絕對不是為了捧紅她。
因為張佳這人才高氣傲,生平最討厭資本硬塞進(jìn)來的廢物。
早年有位大佬在他劇里塞了個女三,他直接微博明涵,那位女三至今都還被全網(wǎng)嘲諷,無法復(fù)出。
雖然張佳也遭遇到大佬的打壓,可他憑著才華,硬是熬過了打壓。
現(xiàn)在遭受過資本打壓的張導(dǎo)只會比當(dāng)年更狠。
所以他這是想叫她萬劫不復(fù)。
“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我不去。”江沐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合同都沒經(jīng)過她本人呢,難不成顧延凱還真想做法外狂徒?
顧延凱凝視她,森冷的寒意從骨子里透出,“你也不想沈慧在藝人經(jīng)紀(jì)人行業(yè)里混不下去吧?”
原本對顧延凱這些話嗤之以鼻的江沐憶呼吸一窒。
在這世界上活著的人中,沈慧是江沐憶唯一在乎的。
早年剛進(jìn)公司,她就像個大姐姐一樣對自己多有照顧。
后來她帶出的幾個明星都成名了,同行勸沈慧不要自己這個一身惡名還糊得很的藝人,不然影響名聲,但她還是沒有踢掉自己。
之前的江沐憶混得很,只想在公司混個底薪,根本不知道沈慧背后所承受的壓力。
書里自己死后,奶奶一家都沒來收尸,還是沈慧收尸的。
她死后沒留下什么錢,葬禮也是沈慧自掏腰包舉辦的。
“好,我接。”江沐憶感覺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很艱澀。
她終于不是跟以前一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終于不是假得要死的傷心。
漆黑的瞳孔倒映著江沐憶臉上所有情緒,顧延凱唇線抿得平直。
心里并沒有他想象的那般暢快。
其實在此之前他并沒準(zhǔn)備給她放進(jìn)張佳劇組。
昨天晚宴她將自己置于尷尬的位置,他雖然生氣,但也只是想將江沐憶叫過來,口頭警告讓她離肖淑云遠(yuǎn)點。
可當(dāng)他知道她收了肖淑云錢后,胸膛瞬間被怒火充滿。
為什么要接受肖淑云的錢,她到底是愛他還是愛他的錢?
這些問題像助燃劑一樣,點的顧延凱全身燃火。
讓他控制不住地想弄死她。
空氣又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兩人像是隔著空氣斗氣,誰也不讓著誰。
江沐憶調(diào)整好呼吸,準(zhǔn)備走,顧延凱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顧總還有事嗎?”江沐憶面色平靜,極力壓抑住自己的怒氣。
顧延凱眼眸微瞇,帶著審視的目光在江沐憶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停留。
片刻,他開口:“江沐憶你從來就沒喜歡過我吧?”
之前他以為江沐憶這個拜金女,不僅想得到他的錢,還想得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