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昏暗無窗,不知年歲。
放著鐵烙的火盆泛著瑩瑩綠光,照著滿屋子的刑具,也照在安黎身上。
她被綁在十字鐵架上,雙手正竭力從鐵鏈中拔出。
鐵鏈被她拉的嘩嘩作響,手腕被磨的深可見骨,可她緊抿著唇,一點點的往外拉。
她臉上新舊疤痕交錯,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肉。
新疤痕是孟詩綰才劃出來的。
方才,孟詩綰一身鎏金描鳳嫁衣,降尊紆貴的來到這,先用鈍刀磨著她的指骨。
“姐姐,今日我與太子大婚,你為我開心么?”
“啊~我忘記了,太子是姐姐的未婚夫,姐姐應該會傷心呢~”
“可是姐姐傷心又能找誰說呢?父親和三個哥哥都在忙碌我的婚事呢,啊~我又忘記了,即便他們不忙,也不會聽你多說半句。”
“因為他們對你.......厭、惡、至、極!”
孟安黎對于這些話語,早已麻木。
手筋腳筋早被大哥挑斷,時時疼著,指尖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孟詩綰沒得到她想要的反應。
惱羞成怒一刀刀劃著她的臉。
孟安黎疼的眉頭蹙著,卻咬牙一聲不吭。
“骨頭挺硬,太子新得一寶瓶,專化你這硬骨頭,便讓你最愛的男子化了你。”
想到這,孟安黎加大手上的動作。
今日他們大婚,是個逃跑的好時機。
骨頭碎裂聲音響起,孟安黎卻覺右手腕一松。
她欣喜轉(zhuǎn)頭,太好了!
骨頭碎就碎了,手出來就好。
她用右手一點點將左手拉出來,又去卸腳鏈。
幾乎磨掉半個腳后跟,她才終于拿掉腳鏈。
孟安黎起身要逃,就見太子和三哥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不知看了多久。
太子眉眼滿是譏諷厭惡,“對自己下手那么狠,真是瘋子,怪不得綰綰無意間闖入會嚇暈。”
三哥諂媚又氣憤,“怪我們太仁慈,今日便殺了她。”
他重重一腳踢中她的胸口,將安黎踢到鐵架上。
孟安黎嘔出一口血,落在地上。
太子隨意揮袖,她便被掀到一旁的火盆里。
火沾衣即著。
孟安黎痛呼著在地上打滾滅火。
那兩人只是冷漠又嫌惡的看著。
孟安黎想把他們都殺了,可她如今就是一個廢人。
她爬到他們身邊,聲淚齊下,“我從未做過傷害孟詩綰的事兒,是孟詩綰......”
“閉嘴!”
太子抬手將她揮到刑具架上,“綰綰她冰雪聰明、樂善好施、想法奇特......”
孟安黎后背被刑具刺的滿是傷口,疼的她呼吸都難。
她知道今日必死無疑,便破口大罵。
“你們一群蠢貨,不辨是非,不得好死!孟詩綰不得好死!”
“敢罵綰綰!你才不得好死。”
三哥一記飛刀甩過來,直將安黎的舌頭攪碎了。
疼痛自舌根瞬間席卷全身,她眼前陣陣發(fā)黑,雙耳轟鳴,血沫和著血腥氣直沖她口鼻,沖的她大口大口嘔血。
孟安黎恨極,抬頭死死的盯著他們。
今日只要她魂不消亡,來日墮入鬼道、魔道,也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太子惱怒不已,抬手祭出玉瓶,將她收進去。
剛一落進,便萬劍穿心,又被火海包圍,火毒侵入她的五臟六腑,似有千百只手各拉著一點點皮肉,同時用力撕扯。
將她連同魂魄一起撕的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