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旌眉峰微動,這小孩,挺堅韌。
源拓心虛,主子走之前說會有崇烏山的來求還丹草,讓他稍作刁難便給她,并且送回去。
可他讓她跪了十天十夜。
他著急問,“有救嗎?”
“小子,”鵲神敲了敲他的腦袋,“你怎么敢質疑我的啊?”
源拓摸著腦袋嘿嘿笑,“有救就好。”
鵲神拿出一粒丹藥,走進去喂孟安黎吃下。
再出來時,他又掏出瓶丹藥遞給云旌,“這個每日一粒,不出三日,她便能醒來,我回去叫個女醫仙,過來為她包扎腹部傷口。”
云旌接過。
鵲神眼中是打趣的光,“挺在乎這姑娘啊,她真的不是你流落在外的女......”
“源拓,”云旌冷聲打斷他,“送客。”
“是”
鵲神撇撇嘴,“是我想多了,你這樣的鐵樹,怎么可能會跟人生孩子?”
源拓震驚望著云旌。
這是何意?
他恍然想起主子讓他給還丹草時說的,“若是崇烏山的孟安黎過來,稍作刁難便給她吧,我與她母親也算熟識。”
熟識?
熟的有個女兒了嗎?
云旌煩躁抬手,鵲神和源拓倒飛出去。
他把瓷瓶翻來倒去的轉幾下,隨即捏著,抬腳踢開小獅子。
小獅子就地打了個滾,睡得依舊安穩。
云旌往屋內走。
小姑娘微微側臉,胡話已經沒了,只是還哭著,淚水在被翹挺的鼻梁擋著,在眼角和鼻梁之間形成了個小水洼。
“嘖~真能哭。”
孟安黎覺得回到了那個暗牢里,前世父兄誤會她的畫面反復上演,將她困在其中,掙脫不開。
直到一個甜甜的藥丸滑入喉中,溫和的力量將她從暗房拉出。
還不待她多想,就感受到危險靠近。
她竭力掀起沉重的眼皮,入目的便是那位大神不耐的眉眼。
她那些委屈瞬間丟到腦后,一骨碌爬起來,下床,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多謝大神相救,又給您添麻煩了。”
“膝蓋不想要了?”
孟安黎駭然,這是何意?
她給他添了麻煩,他要砍掉她膝蓋以下的腿?
“想要的……”
孟安黎摸了下膝蓋,“我還未有再生能力,還望神明手下留情,你實在生氣的話......”
孟安黎打量了一下自身,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先砍它泄泄氣。”
“呵!”云旌被氣笑了,“一雙小腿換一根小拇指,你倒是會算計。”
孟安黎一張臉煞白,猶豫再三把心一橫。
罷了罷了,只要不死就成。
“您請。”她坐在地上,把兩條腿伸出來,閉上了眼。
云旌低頭,入目的是她凍的紅腫的小腳。
“凍成這樣?”
源拓回來正好聽到這一句,嚇壞了,滑跪到云旌身邊。
“主子!我的錯。”
“跪了幾日?”云旌聲音不辨喜怒。
源拓小聲說:“十日夜。”
孟安黎半睜一只眼看云旌,從他眼中看到了一抹.....贊賞。
她福至心靈,又麻溜跪下,“我很能吃苦的,還很能堅持,并且會不顧一切的想變強,請神明您指點一二,我一定不會辱沒您的名聲。”
云旌心道,這小姑娘挺會察言觀色。
如此聰明堅韌,指點一二也可。
“等內丹成了再說。”
同意了?
孟安黎被巨大的驚喜砸中,表情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