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誠懷里扭了扭后,又探頭出來看向沈牧之,帶著幾分喜悅喊了一聲:“小師叔——”
沈牧之笑了起來,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小家伙嘿嘿傻笑,而后又將頭埋進玄誠懷里。
此時,院子里又有人走出,是那幾個商隊幸存者中的其中一個。此人看到玄誠后,臉上也多了幾許喜色。
玄誠與其打了個招呼后,就抱起徐然然,然后與沈牧之一道,跟著此人往院中走去。
不料,這小丫頭估計之前一直不敢睡覺,此時被玄誠抱在了懷里之后,才一會兒工夫,就已睡熟了過去。
玄誠剛將其安頓好,其余幾人都已起了身,穿戴好后,在屋外等著他了,玄誠出去后,將之前留在他們身上的禁制紛紛解開后,又把之前承諾的酬金發給了他們。
這些人拿了酬金之后,竟立馬就要離開。
玄誠也沒留。
一陣忙亂之后,這沒什么人的小村莊,再度陷入了寂靜之中。
徐然然在屋中熟睡,沈牧之拿著酒,與玄誠坐在了臺階上。劫后余生的兩人,此時望著空中彎月,心情亦是各有各的復雜。
片刻后,沈牧之轉頭問玄誠:“接下去你什么打算?”
玄誠收回望向空中的目光,轉頭看了他一眼,略略一默之后,道:“那條甬道已經塌了,他們沒有我手中那顆圓珠,應該是走不出來的。”說著,稍稍一頓,而后繼續說道:“先去大明那邊吧。你我現在都有傷在身,還有個然然,不能再冒險了!”
沈牧之對他這個打算并無異議,只是想到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劉觀,心頭便又忍不住會生出些許其他的想法。
猶豫了一下后,他問玄誠:“你覺得劉觀會在附近嗎?”
玄誠沉默了一下后,道:“以他的性格,有一定可能。”
沈牧之聞言,看了他一眼,原本到了嘴邊的話,遲疑了一下后,又吞了回去。接著,他拿起酒壺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酒后,有些含糊不清地問道:“然然身上……你檢查過嗎?弄清楚為什么那個神秘人要帶走她了嗎?”
玄誠扭頭看了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淡聲回答:“還沒有。”
沈牧之聽后,便也不再繼續問了。
夜涼似水,緩緩從人心頭淌過。
二人誰都沒再繼續說下去。
一夜無話。
天還未大亮,沈牧之就與玄誠,帶上了還未蘇醒的徐然然,悄悄離開了這個小山村,迎著天邊微曦的晨光,御劍往大明邊城趕去。
原本還剩五天的行程,不過半天時間,就已到了。
沈牧之二人在邊城附近一處無人的荒林中落下了身形,此時徐然然已經醒了。經歷了地底陰城的事情后,這丫頭對于御劍一事,倒也沒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只是一臉興奮地問玄誠,她能不能學。
玄誠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一旁的沈牧之看了他一眼,心頭暗自驚訝了一下。
看來,玄誠是想好了要正式收徐然然為徒了。
在沈牧之看來,徐然然這小丫頭雖然性格很討喜,可資質上總歸稍微差了一些。玄誠雖然已經邁入上境,但實際十分年輕,其實根本不必急著收徒。
不過,此事到底是玄誠的私事,沈牧之與他關系親近,卻也不好多說什么。而且,這么多年,他們兩人相依為命,但總有一天他是要走的,到時候就只剩了玄誠一人。如今來個徐然然,這丫頭性格又好,能陪著他,也是好的。
何況,資質一事也是說不準的。
當初,玄誠他們不是也是他的資質一般嗎?可如今,才不過短短十年,他就已經是云海境了。
世上之事,又怎么可能說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