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宮境。
如果他沒猜錯,那個紫宮境應(yīng)該是那個已經(jīng)死了的袁振的師父,也就是是大明劍宗的人。
此人突然出現(xiàn),又被張遠帶著過來找他,一見面就出手,而且還是下死手的那種。
沈牧之不覺得張遠是攔不住此人,才會讓此人尋到這里然后對他出手的。
他更不覺得,這是張遠私下的個人行為。
這陰陽天顯然是那齊鳴做主,沒有齊鳴的許可,這個紫宮境找不到他這來。也就是說,這個紫宮境的尋仇,是齊鳴允許的,甚至可能就是他一手操控的。
看來,他之前猜測并沒錯,這齊鳴看中他了不假,可同樣的,他得不到的東西,恐怕寧可毀了也不會輕易放手。
不過,這齊鳴應(yīng)該不至于會親自動手。
就算這齊鳴知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大劍門的弟子了,但于新為了他能重新上門,這也足以說明他在正陽峰峰主心中的地位。齊鳴應(yīng)該不會為了殺他,而不惜跟正陽峰峰主結(jié)仇。
所以,他才會想借袁振師父之手。
畢竟若是袁振師父殺了他,可以推說是這袁振師父是一時怒火攻心,沒有控制住情緒,才失手殺了他。畢竟,人家死了弟子,憤怒之下,出手過重也是很合情理的事情。到時候,齊鳴稍微道個歉,再說上幾句場面話,誰又能明著怎么樣?
只可惜,袁振這師父的紫宮境,太水了些。
也不知道那齊鳴若是知道了這袁振師父竟然沒能奈他如何后,會是什么心情。
沈牧之估摸著齊鳴這會兒應(yīng)該不在陰陽天內(nèi),于新出去找許一,齊鳴多半會暗中跟去。畢竟,他明面上要的是許一,可實際上要的卻是那座玉宅和柳姑娘。
在齊鳴看來,沈牧之應(yīng)該是不知道這其中內(nèi)情的。
可于新未必。
齊鳴不能說穿,卻也不放心就在這里等著于新將許一送來。
萬一送來的只是許一呢?
當(dāng)然,沈牧之之所以覺得齊鳴不在這里,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齊鳴若是在陰陽天內(nèi),剛才袁振師父出手,在看著沒有希望將他一舉殺了的時候,他很有可能不會冷眼旁觀。
沈牧之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將手中長刀收到了扳指之中。轉(zhuǎn)身望向外面,此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
周圍梨樹林中,有淡淡瑩光,與天上星輝相映。朦朧之中,另有幾分別樣的美麗。
沈牧之看了一眼后,便收回目光回了房間。
左肩肩窩上的傷口已經(jīng)已經(jīng)不再流血了,但傷口之中殘留的些許劍意,若是不盡快處理掉,恐會影響周圍經(jīng)脈。
小半個時辰后,傷口內(nèi)殘留的劍意終于都已經(jīng)被他煉化,再敷上玄誠自配的那些藥粉,不出三天,他這個手,便基本能活動自如了。
但袁振師父那半只手,沒了就是沒了,可接不回去了。
沈牧之想到這,忽然想起一事,出門一看,果然那半只手還在地上。沈牧之看著嫌礙眼,伸腳便將其踢飛了出去。
不管這袁振師父是不是受齊鳴和張遠的挑唆才會對他下死手,但既然想要殺他,那總得要留下點代價!
沈牧之再度抬眼看向周圍那片梨樹林,清雅香氣隨風(fēng)飄揚,可隱約間,卻也是殺氣暗伏。
今夜恐怕不會安生。
那個紫宮境報仇不成,還吃了這么大個虧,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沈牧之望著那片梨樹林,微微瞇了瞇眼睛。
這一路走來,生生死死,刀光劍雨,什么他沒見過。眼下這點事,他自然也不會怕了的。甚至,莫名地還有幾分熱血沸騰的感覺。
他倒要看看,那個注水的紫宮境又能尋來個怎么樣厲害的幫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