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誠聽著這番話,并不滿意,盯著他瞧了一會后,忽問:“那你在其中又做了些什么?”
中年男人神色訕訕,回答道:“我只是遵循山上規矩,不插手,不干涉!”
玄誠一聽,呵呵笑了起來:“好一個不插手不干涉啊!劉觀這個云澤宗的上境修士出手干涉一國內政,你這個駐守金國的大劍門修士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往上匯報,這到底是不插手呢?還是有心幫忙?還是說其實大劍門也希望讓景祥上位,所以才選擇視而不見,任由一個云澤宗上境修士在這金國境內為非作歹?”
玄誠這話,句句都在要害,說得中年男人臉色青紅不定,難堪至極。
“劉觀那老東西到底許了你什么條件?讓你好好的大劍門修士不當,非要去給他當一條走狗?”玄誠又喝問道。
中年男人再度變色,眼中隱有怒色升起,卻又壓下。吸了口氣后,他勉強讓自己平靜著回答:“沒有條件。”
“沒有條件?”玄誠冷笑著反問:“你覺得這話,我會信嗎?”
“可這是事實,信不信由你。”中年男人答道,這回看著玄誠的眼神坦然了許多。
玄誠看著他,心頭不由得微微一震。莫非是真的?
可若是如此,那他為何要幫著劉觀他們?
玄誠想不通這一點,他總覺得眼前這人肯定還有一些事情瞞著他。想了片刻后,他又問:“那大劍門內可知曉這些事?”
中年男人搖頭表示不知。
這樣的回答,其實并不意外。就算大劍門內真的知曉,這中年男人肯定也不會承認。
只是,玄誠還是更愿意相信大劍門內是真的不知曉這些事。
畢竟,一個人不要臉面,總好過一個宗門不要臉面。若是大劍門真的不要臉面了,那就算他今日救下了沈家這些人,日后他們還是會因為其他的事情,死在這些修士的手段之下。
想了一會后,他不再問,再問也沒有意思。關于劉觀的一些事情,這人就算知曉,也基本上不太可能會告訴他。
他也不可能真的將他虐殺了,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實力,就算有,這人畢竟是大劍門修士。打狗,總得看看主人不是嗎?
玄誠想通了這些后,起身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面坐著的中年男人,道:“既然你之前說自己不插手不干涉,那么請你繼續保持。離開這里,我不殺你。否則,你要是敢在這里做些什么,我保證,你逃不回大劍門。我還可以再跟你說一句,如果我要殺你,劉觀那老東西不會攔我,更不會幫你。所以,你好自為之。”說罷,他拎著劍就轉身往門口走去。
門口處,地上斜躺著一個已經沒了氣息的王其。
玄誠走到近前時,腳步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的王其,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彎腰將其從地上撈了起來,夾在胳膊下,一起帶了出去。
他剛離開不久,中年男人也起身準備離開。
腳步還沒邁開,屋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中年男人眉頭一皺后,神色迅速平靜了下來,開口道:“進來吧。”
門嘎吱一聲開了,走進來的是鶴發童顏的劉觀。
一進門,看到這中年男人,劉觀就笑了起來,笑容親切和藹,仿佛是長輩看到了自家晚輩一般。
中年男人抱拳行禮:“金常見過劉前輩。”
劉觀閃身上前,扶住金常,笑道:“金老弟這么客氣干嘛?談得怎么樣?那小家伙松口了沒?”
金常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我已經盡力。”
劉觀顯然是沒有料到這金常竟然沒有說服那小道士,臉上不由得露出幾許意外之色。片刻愣神之后,他又笑了一下,寬慰道:“沒事,金老弟愿意趕過來幫忙我已經很感激了。那小子既然不識好歹,那就由著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