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跟著肖玉鈐去安置的時候,不解地道,“將軍,您為什么非要來伏陽郡山南縣這個小莊子?”
“等著耗子入洞,貓不得消失一段時間嗎?”肖將軍淡然回答道。
“哪里來的耗子?”兵丁不解。
“哦,也不光是耗子,柴房里不是還有一只惱人的蒼蠅嘛。走,看看去,究竟是誰要坑我肖家。對了,給北疆傳信。”肖將軍邊走邊吩咐道,“讓人將他們的五爺扔進前鋒營去!既然精力旺盛到堪比強盜土匪,那就按強盜土匪的待遇來分配。”
話是沒錯,很多招降或者打下來的土匪窩都會安排城前鋒營做炮灰,可是五爺……呃,真讓那個小丫頭說對了,由仆及主,干的事情和土匪差不多,都是欺軟怕硬。
想也知道肖五爺這么多年就是這么干的,否則怎么沒人告狀到御前或者邊疆。整天在街上亂晃,欺負一些沒背景平頭百姓,結果碰到了林落這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家伙,一封信直接將事情捅到了邊疆。
肖將軍很是生氣,畢竟之前真沒想到自家兒子這么沒品。你有如此強大的家世做靠山,出去欺負別的紈绔啊!結果這貨可好,就縱馬在街上欺負一些平頭百姓。看著人家跑的四仰八叉的樣子哈哈大笑。
就這么一個惡霸游戲,據說那個傻小子玩了好幾年。百姓無奈只能在很遠的地方看到他就跑,就這么著,居然有了一個“關南虎”的稱號。其實,就肖五那么個連大混混都算不上的紈绔,遇上真的權貴早就被打發了。
只能說京城的官員權貴脾氣不錯,看在他老子的面上,忍其三分,懶得搭理他罷了。
之前肖玉鈐真不知道自家五兒子在家是這個德性,即使是在林落告狀之后,他也以為是家中老妻將孩子嬌慣壞了。就一個命令將肖五及他的狗腿子小廝一起“請”到了邊疆。一經訓練,肖玉鈐就發現不對勁了。
肖玉鈐那是何許人也?從一個窮苦小子就跟著陛下打天下,什么人沒見過?將那些偷奸耍滑的挑出來扔進集訓,將最后一個有點可疑的留下,美其名曰,“看你小子成器,待在身邊調教一下。”
剛剛就那么赤裸裸的扯大旗在洪安莊裝大尾巴狼,肖將軍確定了,這應該是有人派過來的。這么低劣的想贏得自己的信任,不知道想要獲取什么消息,幕后的黑手又是誰?
兵丁下去審叛徒,回來一臉古怪問道,“大人,目前那小子還沒交代出幕后之人,但是卻說出了他這趟目的:查明您為什么來了伏陽郡?”
其實對方是想弄清楚肖將軍真正的落腳點,但是進了伏陽郡,就再沒人見過他的身影。只是知道將軍最后的落腳之處已經進了伏陽郡范圍。
為什么?肖將軍感覺好笑,這段時間總感覺大軍中除了朝廷還有另一股勢力在摻和,這次他又中了招。干脆帶著幾個兵丁出門了,是生是死讓他們猜去吧。反正年前一仗,敵人能消停許久。趁著這段時間,捉捉耗子不好嘛?
至于為什么來到洪安莊,那是因為沒地方可去啊!他不是沒想過去找個地方隱居兩個月,后來一想太麻煩。再轉念一想,自從大軍收到林落的糧食和信件,他就對這個孩子充滿好奇,干脆過來看看。
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小家伙,身邊的小伙伴也很有趣,果真是來著了,肖將軍捂著胸悶悶悶笑出聲來。
晚上,洪安莊院子里、長廊中處處掛上了燈籠。應邀而來的肖將軍硬是看花了眼,他抬頭指著那些千奇百怪的燈籠,問林落,“這是你們白天做的?”
林落點頭,“漂亮吧?是不是感覺有一種視覺沖擊?”
肖將軍喃喃道,“哪里僅是視覺沖擊,簡直就是心靈沖擊!別人家的燈越做越大,越做越美,怎么到你這就千奇百怪呢?木頭籠子都畫上掛起來了,不怕著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