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好好談談了吧?”郭老太太問吳刺史,之后,又說道,“算了,換個地方吧,這地方沒法待了,去隔壁吧。”
于是護衛用刀押著吳刺史一行人換了包廂,李風起身去和店家談賠償的事情了。
吳刺史臉色鐵青的坐在屋子最里面,這次郭老太太一行人坐在了外面。桌子上涇渭分明,吳刺史那邊桌上空空蕩蕩的,郭老太太這邊桌子上有酒有菜有點心的,嗯,剛剛從隔壁包間上拿過來的。
“刺史大人,咱們只是想要回本該屬于孩子的嫁妝,您怎么還喊打喊殺的?這樣不好。”郭老太太塞了一塊點心給虎妞,又將郭南歡拉到自己身邊,“我可以向您保證,嫁妝真的是給這孩子的,可以交接的時候在官府登記,而且她自己保管。”
吳刺史冷漠開口,“你們究竟是誰?為了什么?”
“我們啊,就是你家小七的親人,為的自然是她以后的日子好過。您要問圖什么?啥都不圖,就是純屬過來幫孩子要點傍身之物。”郭老太太淡然道。
吳刺史看了看吳夫子和那些護衛,冷笑道,“這么大排場就單為了孩子?“
“嗯。“郭老太太點頭,”真的就為了孩子,我們家就是平民老百姓,沒啥大抱負,只顧老婆孩子熱炕頭,所以,對孩子的事情比較重視。不像刺史大人,為了朝廷為了百姓,家里的孩子沒空管教,只顧寫兩條所謂圣言貼在墻上,讓孩子們自己照著長。”
“你!諷刺我?”吳刺史目眥欲裂。
“嗯。”郭老太太絲毫不怵,“您要不交出嫁妝,現在您可能走不出去這間房,未來吳家的故事將會流傳到我這種內宅之人耳目之間。這才是真正的威脅。”
一時間屋中沒了聲音,除了外面的喧囂,就剩下了顧先生品酒的聲音。嘖嘖的,聽的人口齒生津,吳夫子干脆也端起酒來,大口喝下,又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開始品味。
顧先生急了,“你喝口小點兒,我就拿過來一壺!”
吳夫子哈哈一笑,“你這文人喝的太斯文,我們這些人行伍出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慣了。甭說我,你去看看我們將軍,那更是一碗一碗的往嘴里倒!”
吳刺史眼神一閃,將軍?罷了,嫁妝不要了,不管這些了,如果自己硬要走,不僅丟面子,還可能受傷。這幫人來路不明,還是先把他們打發走吧,日后查清楚再算總賬。但服軟也是講技巧的,最好還是探探底。
想到此,吳刺史問道,“本官如果硬要出去,你們難不成還能殺害朝廷命官?”
郭老太太搖頭,“怎么可能?甭說您是堂堂朝廷四品高官,即使是普通百姓,我們也沒那個本事和膽量。但是,小老百姓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譬如,放您走,您不給嫁妝,或者在我們搬運嫁妝的時候扣押我們,那么某些消息就會飛向朝堂。”
“還是快刀斬亂麻吧!刺史大人!”顧先生從你的懷中掏出了很多紙張遞了過去,“咱們真是做了萬全準備,大人過目吧。”
吳天成拿過來一看,里面的東西五花八門,從小七在青陽的戶籍記錄、“病故”方式到以前府里下人的佐證、收養記錄等都說明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刺史府的七姑娘;之后,就是劫匪偽造的證據了,這個證據來自周邊的百姓,人家說自己這邊太太平平,根本沒有強盜;最后,就是當年青陽郡的“捕匪”記錄……
這其中很多證據兩相印合,就將他編造匪徒的罪證夯實了。吳刺史身上一層又一層的冷汗,不同于別人靠著政績立身,他對名譽的重視程度超乎常人,因為他本身就是靠名聲起家的。這樣的罪證如果往上一遞,自己真是好不了。
吳刺史哆嗦著嘴唇問道,“幾位,究竟是何人?”
“大澤普通百姓。”郭老太太摸著兩個孫女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