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殺人的人,就算其在屠宰場工作,每日宰殺數頭牲畜,已然成為“老師傅”,自認可以淡漠地目睹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可在殺人時都是無法保持冷靜的,原因自是因為人總歸不是牲畜,無法一概而論。人會逃、會叫、會反抗,會利用身邊的一切,只為求生,除非事先就將受害者迷暈,否則受害者必將如此,而第一次殺人的人一旦遇到這種情況,即使是徹徹底底的冷血無情之人,也勢必會手腳大亂,需費不少的氣力才可制服殺害受害者,而無法做到一擊斃命。
能如此果斷地一擊殺死受害者,再拖到餐桌上分尸,就足以證明兇手絕對不是什么“新手”,只怕死在他手中的人已不在少數。
郭安民緩緩吐出一口氣,對于“公寓分尸殺人案”,在他親眼看到案發過程之前,通過對案發現場的偵查以及尸檢,他對兇手的身份其實是有兩方面的猜測的,出發點則是死者后腦那的一擊斃命的鈍器擊打傷口與她那沒有傷痕的尸體。
沒有傷痕就代表死者死前是沒有與兇手進行打斗的,在結合死者的死因,可以輕松猜出,要么,兇手與死者相識,且與死者關系較好,從而能夠在死者邀請他進屋并轉身的時候,于身后突然進行襲擊;
要么,就是兇手不是第一次殺人,對殺人的這一套流程很熟練,就像劉往視案發現場投影中的那樣,趁死者背對著他逃走時,快速靠近并進行攻擊。
而在看完案發全過程的投影后,顯然可以得出,兇手是第二種的答案。
“有看出什么嗎?”見投影播放完畢,郭安民也向自己點頭,劉往收起投影,同時問道。
“可以看出兇手很熟練,不像是第一次殺人,無論是死者剛開門時突如其來的,那看起來勢大力沉卻根本沒有留下傷痕的一腳,還是后續趁死者轉身逃跑時的瞬間提速以及一錘就能直接砸碎死者頭骨的恐怖力道,都證明了這一點,如果不是一個小小的女主播根本不值得花大價錢找人暗殺,我都會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一個職業殺手了。”郭安民如是說。
和我的想法差不多,看來我的水平也挺高的嘛……劉往在心中自夸了一句。
“話說,兇手從601離開后,是通過緊急通道的樓梯間離開的,而樓梯間的監控攝像頭分別位于五六層,它們之間的兩段樓梯屬于監控死角區域,那也就是兇手離奇消失的區域,這片區域的投影,您是否也可以放出來給我看看,我想知道,兇手是不是真的原地消失了?還是只是用了其它我們都不知道的離奇方法,躲過了五樓及往后的所有監控攝像頭?”
“……”郭安民的請求讓劉往忽然怔住了,表情一時有些尷尬。
他直到現在被郭安民一提醒才想起來,他居然沒去兇手消失的地方摸摸看!
我這個腦子啊!怎么時通時堵的…連最基本的都忘了!劉往在心里瘋狂埋怨起了自己。
見劉往的表情在一秒內由晴轉陰,就好像吃了個蟲子一般難看,郭安民就知道,對面這個“窺探”境的超能者忘了這一回事。
他無聲嘆了口氣,覺得這個家伙好像也不是那么可靠,并開始埋怨自己剛才答應德那么快干嘛?
“呃……我等會就再過去摸摸看。”數息時間后,劉往尷尬地咳嗽一聲,說道。
“沒事,不著急,明天甚至后天再去也行,兩個月都過去了也不差這一兩天,真的。”郭安民道。
他這話語既是安慰又是建議。為什么是建議?因為他知道,如果劉往真從那段樓梯上發現了什么,那他今天就必然又得加班了,而一旦要加班,也就代表他趕不上今晚的家庭晚宴了。
而這種事情他自然是不希望發生的,所以只好用語言進行暗示,希望劉往能聽懂。
我真的只需要這一晚上的時間!一晚上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