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潮,是因江水在漲潮時,水流撞擊在堤壩上會沖天而起,變為一朵數米甚至十數米高的浪花,故而得此名。
也因此,在堤壩上并沒有架設有包括監控攝像頭在內的一切電子設備,而現在的畫面是由堤壩口上的攝像頭錄下的。
隨著一身黑衣的兇手越走越遠,再加上這監控本來就有些年頭,畫質無法太過清晰,導致等到兇手來到藏尸地點時,畫面中慢慢也就只剩下幾個黑色的像素點了,最后更是連像素點都沒有了,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用于藏尸的那些石頭是從哪來的。
總不能就藏在那個防水袋里吧,那該有多重啊?兇手拖拽時可是沒有表露出絲毫的艱辛,難不成對方天生大力?亦或者成天泡在健身館里,練出來了一身的肌肉?
兇手在那個藏尸點上停留了約二十分鐘,直見太陽又冒出來一截后,黑色像素點重新出現,并逐漸變得清晰,他才拖著已然被清空的大號防水袋,沿著來路往回走。
走上馬路,鉆入面包車中,掉頭,揚長而去。
“查到這輛面包車了嗎?”看完監控錄像,郭安民對身旁一名刑警問道。
“我們已經派人前往交警隊以及當地派出所進行查詢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蹦敲叹患偎妓鞯鼗卮鸬馈?
“好,那接下來,現場就留下幾個人,其他人就和我一起先回局里,調查清楚死者的人際關系、具體身份信息與近兩天的行程,篩選出那些有嫌疑的人,請他們來局里配合調查?!惫裁衿鹕矸愿赖?,話音一落便朝外走去。
“是!”那名刑警應聲道。
…………
杭城公安局,刑偵隊大樓。
接待室中,孫行坐在短桌的一側,雙手抱頭,手肘抵在桌面上,一臉痛苦之色。
“請先描述一下您與文小姐是如何認識的吧?!必撠熯M行一對一問話并記錄的女警輕聲道。
“好?!睂O行吸了下鼻子,又進行了兩次深呼吸,盡可能地將內心變得平靜后,緩緩說道:
“我與文雯大概是在半年前,也就是今年四月份認識的,她比我大兩歲,我們也都是因為被家里人要求來相親從而認識的……”
“相親?你今年才二十三歲吧,而且生日才剛過,這么早就被家里人催婚了?”女警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因為我們家族結婚都結地挺早的,我這個年紀已經算晚了,就比如我表哥,他十九歲就結婚了,哦對,當時就是辦了個婚禮,證還沒領,畢竟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嘛。呃…我家親戚其實在我剛成年的時候就開始張羅給我相親了,可我不想那么早結婚,所以之前一直用我還要上學為借口把那那些相親安排推遲了,而今年我馬上就畢業了,實在推不掉了,也就只能去了?!睂O行還算詳細地解釋道。
“明白了,繼續說回你與文雯吧?!迸c頭,在筆記本上記下了幾筆,便又將話題換了回去。
“好,我與文雯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
…………
接待室外,透過門上的小窗,劉往能勉強看見房間內孫行的表情。
至于聲音,因為該房間隔音效果足夠好,所以基本聽見細細的蚊子音,無法聽清楚對方在里面講了什么。
他好像也不像昨天喝醉后說的那樣那么不在乎她啊……劉往看著室內的孫行,心中低語道。
昨晚還一副看透了一切,我只是玩玩,壓根不在乎她的模樣,現在卻又變成了深情男主了。
在絕大多數的刑偵片與偵探片中,這種對死者前后態度不一的角色,要么是兇手,要么就是會在之后被當成兇手,無一例外,至少在劉往看過的片里無一例外。
當然,現實不是影視劇,不能一概而論,萬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