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烏鴉還是去了。

它的身體無力地癱倒在地上，雙眼緊閉，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

然而，路凌風卻對這只死去的烏鴉毫不在意，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便隨手將它扔到了一旁。

烏鴉的尸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濺起了一攤塵土。

"呸!" 趙寒冷冷地朝著烏鴉的尸體吐了一口唾沫。

"該死的烏鴉精，害人不淺!" 他咬牙切齒地罵道，聲音中充滿了對烏鴉的憎恨。

路凌風默默地看著趙寒，他理解趙寒心中的憤怒，不過現在不是發泄情緒的時候，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些皚皚白骨需要他們。

——

冤魂女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也許是因為情緒激動的緣故，她整個人比之前更加地透明了，她緩緩地從樹后移步而出，腳步顯得略微沉重。

“參見大人！”

“是你！”

路凌風一眼認出了她。

冤魂女子彎腰施了一禮，“小女子在此向大人施禮了，感謝大人鏟除了那害人無數的烏鴉精。若不是大人神通廣大，我南海郡郡縣村民恐怕得永遠掩埋在那害人的祭臺之下，永無超生之日。”

“今日得以解脫，全賴大人之功。此恩此情，小女子沒齒難忘。”

說罷，便朝著路凌風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快快請起。”路凌風上去攙扶。

冤魂女子透明的身軀卻直直穿過他。

就聽冤魂女子繼續說道:“另外，小女子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如果可以的話，請大人幫助村民們能夠得到安息，讓他們入土為安吧！小女子實在是沒有什么可以報答大人您的了，如果有來世，小女子一定會做牛做馬來報答大人的恩情！”

路凌風點點頭，“不用你說，我也會去做的，大越之民無論生死，皆乃我大越所屬，本官自當妥善處置，將其安葬于南海郡郡縣之地。”

他的聲音堅定而沉穩，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冤魂女子微微一笑，直起身子，“如此，那小女子就放心了！”

說完，看向白骨上方的冤魂們，“大家，這就跟我去投胎吧！”

冤魂們朝著路凌風他們齊齊施了一禮，而后齊齊消失不見。

——

走進南海郡郡縣。

這里早已長滿了野草，唯有縣衙是干凈整潔的。

眾人第一次覺得，周海那么死了，簡直就是太便宜他了。

身為一方郡縣縣令，百姓的父母官，不為百姓謀福祉，而是同妖精勾結在一起，殘害百姓，侵吞朝廷賑災銀兩，一樁樁一件件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他們選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這里依山傍水，他們想把南海郡郡縣的百姓都安葬在這里。

他們沒有動用一絲法力，跟著士兵們挖了大大小小的土坑，渾不在意白色的衣服變得臟污，然后將拼好的皚皚白骨一一掩埋。

他們在一旁豎起了一塊碑。

他們想要刻錄些什么，但都發現一切是那樣的蒼白，最終只留下了寥寥數語，用來紀念曾經在田間地頭勤苦勞作的南海郡郡縣村民。

——

回去的路上，是安靜的，雖然又遭遇了幾次刺殺，但都扛不過趙嘉譯的一劍，紛紛化為了劍下亡魂。

然而路凌風卻是格外的不平靜。

碎嘴馬似乎發現路凌風能聽懂他的話了，那叫一個興奮，一張馬嘴開開合合就沒有停下過。

“我跟你說啊，路大人，我跟著好歹歷經過生死了，那么我就是你的馬兒了，要是你再沾染別的馬，我可是會吃醋的。”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