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肯了自然是皆大歡喜,他們那身份地位不屑于欺騙咱,便會真心救治,且無所求,不會計較任何事。”
“若是不肯呢?”她最關心的問題來了。
那人撫了把露在帽子外面,沒有被遮蓋住的胡須,緩緩開口:
“若是不肯,你也不必著急,咱們有后招。任他們離去,待他們走出胡同口,找個由頭,將謝小公子誆騙到一邊。”
她有些擔心:“可是他能信我嗎?”
他回答:“那就要看你的發揮了,這個由頭至關重要,那幾個都是人精,稍有點破綻便再沒有機會。”
她點點頭。
他接著說:“一定要單獨引出來,他身邊有高手,若離的近了你刀子沒伸出來估計就被擒住了。”
她答了聲“好”。
然后又想起來什么:
“可既然都是高手,那我即便是得了手,拿到血,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呀!”
“不說我能不能逃掉,就算能,大壯吃到嘴里好了,我們還是要滅門的呀!”
想到這里,剛升起來的信心和決絕,瞬間化作泡影,灰飛煙滅。
這便是希望過后的絕望,徹徹底底的絕望,讓人心如死灰的絕望。
那人心想:我只要你們試出這血是不是有用。
死死死,死全了跟我有何干系?
怎么就突然在這會兒聰明起來了?
前面說了那么多,鋪墊了那么多,得,全白搭了。
于是眼里露出狠厲的煩躁、厭惡與不耐來,但她是看不到的。
本身他的眉眼就被嚴嚴實實的遮蓋在帽子陰影處,她從一開始就看不到。
更何況眼下的她幾乎要溺死在大喜過后的大悲里,更看不到這些,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對方已經改變的氣場。
那人看她越來越煩,忍了又忍,猛然間靈光乍現,穩了穩氣息。
又重新淡定的開口:
“弟妹,不要急嘛!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先聽我把話說完,再難過也不遲。”
她心里想著:“都這樣了,哪還有活路,這會兒難過還是晚會兒難過有什么區別?做什么還要先聽你把話說完再難過?你難過還分時候的?”
她這會兒腦子已經哭蒙了,悲傷無以復加,又怕聲音大了招來人,只能難受的一直流淚。
不料暈暈乎乎的就把心里話給講了出來,還不自知。
那人一聽,頓時把臉拉了下來,面若寒霜,咬著牙陰翳的低吼:“你!”
仿佛要把人撕碎般。
僅這一個字,就嚇得她一個哆嗦,愣愣的看著他,不再哭鬧。
那人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于是輕輕的咳嗽兩聲,聲音氣色緩了下來。
又慢慢道:“我也是心里一樣著急。只是我若沒有完全的準備,怎么會說給弟妹?”
理智回歸,她想起自己剛剛的狀態,反應過來知道自己不小心脫口而出說錯了話。
一時有些尷尬的解釋:
“大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剛剛急蒙了,別跟我一般見識。”
那人心里咬牙,面上不露:“理解理解,那我可以接著說了吧?”
“哦哦,那,那剛剛說到哪了?”她發誓,她剛剛哭那一陣子,真的把腦子哭蒙了。
那人溫和說道:“他們既然知道是你,即使得了血,最后全家還是逃不過怎么辦。”
心里卻是在抓狂:老爺!這活我真是實在干不下去,干不了了!我殺了她滅口,咱換個人換個法子,成不?
她回憶了一下,點頭道:“是是。”
于是他又接著往下說:
“得了血后,你不必逃,也逃不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