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騰格里哭著道:“部族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肯定是要回去的。”
“哈只兒,屠各部沒了,屠各部的隊伍在北方征戰,損失慘重。”
“現在的屠各部已成了小部族,王上之前讓屠各大妃跟我說,要讓我嫁給赫連族的人,讓屠各部和赫連部合并。”
“我...”
“癡心妄想,咳咳....”
一聽這話,許滿倉內心忽然激動起來,而后開始劇烈的咳嗽。
阿伊騰格里趕忙起身拍他的后心,緩了好一會,許滿倉才看向阿伊騰格里道:“只要我活著,他們就休想!”
“王上還沒下達命令。”
阿伊騰格里抹了一把眼眶,盡可能讓自己停止哭泣,可眼淚還在不斷滲出。
“我們現在在火蠶部駐地,哈只兒,從你昏迷開始,很多事都變了。”
“王上讓赫連大頭人回去了,火蠶部也不會被分裂,火蠶部的烏赤泰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都不作數了。”
“還有,娜仁托婭也回來了,從我們部族帶走了所有族人,王上也沒說什么。”
阿伊騰格里抓著許滿倉的手,輕聲道:“他們都以為你會死的,哈只兒,他們都盼著你死。”
“只有我相信,我的哈只兒絕對不會就這么死了,我們有過約定,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死的。”
許滿倉緊緊的抓住阿伊騰格里的手掌,感覺心都在滴血。
這...就是他參與的棋局,一步走錯,幾乎滿盤皆輸。
現在他清楚了,無論在乾國還是在北狄,他都是上位者手里的棋子,到任何時候都是一樣的。
北狄王或許是被逼無奈才如此決定,許滿倉雖理解,但卻絕對不能接受。
屠各部都是和他極為親近的部族,他不準許其他人染指。
阿伊騰格里是他的妻子,他更不準許別人碰一下。
“我們,有人在這嗎?”
許滿倉輕聲問道。
“有。”
阿伊騰格里擦干了眼淚,立刻回道:“達日阿赤和達克嘎通都來了,也帶來了部族所有的戰士,烏赤泰不敢對我們怎么樣的。”
“只是哈只兒,巴特爾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淚水再次噴涌而出,許滿倉也強忍淚水,緊緊的攥住了妻子的手。
一場征戰,他幾乎付出了一切,可換回的是什么?
是王庭的疏遠,是權利的剝奪。
許滿倉的心冷了,他不想再去管什么棋局,他想重新站起來,想護住自己的妻子。
“你去告訴達日阿赤,我醒了,讓他不要聲張。”
許滿倉低聲對阿伊騰格里道:“也告訴馮士,明天晚上,我們離開這里,回家。”
“我不管王父怎么說,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
“如果他們要強來,那就從我的尸體上,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