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參將說,這里的佛是壞佛,所以他在城門外砍了家中私自供佛的人。
客棧掌柜的說,因為他信佛,所以才要幫助李自成叔侄二人。
佛,居然有了好壞之分。
真是千古奇聞!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二爹,我們該怎么辦?是聽這客棧掌柜的,還是等那個小石爺來了后,我們殺出去?”吃了酒肉的李過,明顯說話都有勁了。
“別急,我覺得還是有些蹊蹺,咱們不如先看看,再做定奪。”
正在叔侄二人在房中談話之際,只聽得樓下有一男子的聲音說道:“掌柜的,今天我要的酒菜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還是老規矩。”掌柜的答道,“來人,快給小石爺端上來!”
不大工夫,酒菜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嗯,味道不錯!”小石爺夾了一筷子,贊嘆道,“這胖頭孫的手藝,總能讓我想起廣西那段時光。”
“小石爺說得是,用不用把他叫出來,陪您喝兩盅,敘敘舊?”
“叫,當然要叫。”小石爺說道。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身材肥胖的廚子,從后邊緩緩地走了出來。他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在了小石爺的身旁。
“胖頭孫,我問你,從廣西隨我來到此地,可曾習慣?”
“習慣,習慣!”胖頭孫陪笑說道,“當初要不是你們上了鎮江王的船,我哪有脫身的機會?”
“話可不能這么說,要不是你沒給我們下蒙汗藥,我豈能和你一起脫身?”說到這里,小石爺不禁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那宛兒姑娘和渾三怎么樣了?”
這小石爺,正是在鎮江王船上逃脫的石謙。
“不必縈懷,您不是說過,那渾三水下功夫了得?想必是沒事。宛兒姑娘也聰慧,吉人自有天相。”
“哎,喝酒!”石謙端起酒杯,和胖頭孫碰了一杯。
“小石爺,當初您假扮秀才,這宛兒姑娘和渾三就沒看出來嗎?”胖頭孫問道。
“想必就算當時沒看出來,過后他們如果發現,那篋笥里邊只有一個骰子,也會知道的。”石謙有些傷感,“不過沒關系,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您這就叫,扮豬吃老虎。”胖頭孫說道。
“哪里。”石謙擺了擺手,“這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罷了。”
李過在房中,聽著外邊小石爺和那個叫胖頭孫的廚子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敘舊,就覺得心煩,不停地在房中踱來踱去。
“二爹,他們倆人,又是聊什么廣西,又是聊什么王的,也沒問那掌柜的有沒有人投軍啊!”
“你不必心急,只要聽那客棧掌柜的,不出去便是了。”
“不出去倒是可以,那我們過了今晚,是逃還是去府衙找王參將投軍?”
“當然是投軍。”李自成說道,“我們已經走到了這西北邊陲,還能去哪?難道要出了嘉峪關投那吐魯番不成?”
“可是,那掌柜的說……”
李過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只聽得樓下外邊,小石爺問道:“掌柜的,最近可有人來投軍?”
“回小石爺,一個投軍的都沒有。”掌柜的答道。
“好,如果有人投軍,一定要跟我說,帶這些人來見我。”
“小石爺,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如果有人來投軍,我一定跟您說!”掌柜的賠笑說道。
“嗯。”石謙應道,“我走了,多謝!”
樓下,掌柜的把石謙送到了客棧門口,直看到他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才回到店里,匆匆地上了樓,敲響了李自成叔侄二人的房門。
“二位爺,小石爺走了。多